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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誓,他们从做这档子生意以来,什么心狠手辣的没玩儿过?但就他妈没见过这样的。
把他们一个个人当萝卜似的数。
别说道德三观了,人连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没有。
到底谁他妈才是混蛋啊!
别、别别别!您几位来之前,经理就已经跟我们嘱咐过了,说是要好好招待你们,你们的要求都遵从不戴、不戴也行!上车,这就上车!那青年从嗓子眼儿里一气挤出来了这些话。
他看不出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可从穿着打扮,说话口吻,他就是从这儿掉下来摔出脑浆子也能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惹不起,那就不惹。
早他妈说这话不就行了吗?齐建军说着,把人又拎了回来,但却没松手。
他一脚又把青年给踹趴下,薅着人头发,在草地上咣咣照脸磕了两下:下次要提早说,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懂吗?
那青年被糊了一脸土,脸色青白,差点喘不过气,鼻血还流了满嘴,这会儿是什么腔调都拿捏不起来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应着:是、是是
上车。雍扬说着,扭头就往自己的车走。
等走到一半,他还没忘记往宋绮诗伸手。
宋绮诗舔了舔唇。
她当然不会去同情那个青年。
这条产业链上,除开受害者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她寻思齐建军也算给毕晓慧出了口气了,就抬脸低声和齐建军说:你很厉害。
齐建军愣了下。
这可太新鲜了。
他们这帮人从小到大无法无天,祸祸完这儿,祸祸那儿。别人又怕又怂地道歉的一面见多了,还有家里老爹老娘老太爷们抄着棍子骂骂咧咧的一面见多了,还头一次听见有人看完他们动手,还出声带夸奖的。
说这话的还是个漂亮小姑娘。
靠!
心底那股劲儿立马就插上了翅膀似的,一飞飞到了九霄天。
齐建军搓了搓手,反倒还有点不适应了,忙笑了笑说:害,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周振兴在背后看得翻白眼:操,齐建军你装什么逼?
宋绮诗礼貌性地夸完就准备收工。
但突然间她又想到了点什么,于是问了句:他沉吗?
齐建军扫了一眼那油头青年:你说他啊?沉。特别是挣扎的时候,跟死猪一样。
宋绮诗点点头说:你应该往后再站半步,这样他挣扎起来,就不会把你带下去了。
要是把自己连带摔死了,那乐子就大了。
齐建军一愣,然后脸上的五官挤一块儿,凑出了个大大的笑脸:你说得对。
宋绮诗话差不多都说完了,也不想再过多和他们打交道,转身就往雍扬的方向走。
雍扬搁那儿站着,都把手收回去了,脸色也臭得不能再臭了。
上车吧。宋绮诗说着,这次倒是自觉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免得再和雍扬为个位置扭捏半天。
雍扬眯起眼,朝齐建军和周振兴的方向扫了一眼。
吓得那两人缩了下脖子。
靠,你说不会扬哥从来没被宋绮诗给夸过吧?我看扬哥眼神快吃我了。
还真有可能
嘻嘻,那我不是比扬哥还先被夸?靠,我真牛逼!
你牛逼大发了,你马上就要被扬哥拧头了!
齐建军按了按哆哆嗦嗦的小心脏,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但隔一会儿,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扬哥要真喜欢这个女孩儿,我看行。多难得啊,又漂亮,成绩又好,性格也好,也不怕咱们,靠,还关心我们呢。
周振兴啧啧出声:是啊,扬哥上哪儿捡的啊?
这时候,杨霖才探出头,终于有了说话的余地,他问那油头青年:你不走?
油头青年哆哆嗦嗦地道:你们先跟着她走。他指了指那中年女人,说:我们还得留这儿,今天还有两拨贵客。
杨霖没说什么,让人把那中年女人带到车上,然后当先走在了前面开路。
宋绮诗一行人很快就从这条公路上消失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油头青年他们迎来了第二拨人。
一溜儿的黑色轿车,打头的车上先走下来了一个黑衣大汉。
那油头青年捂着脸,问:您就是订了位置的沈先生?
黑衣大汉让出位置来,沉声道:我不是。
那黑衣大汉目光冰冷,面对油头青年的惨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油头青年抬头朝他身后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穿着衬衣长裤的少年,从车里走了下来。容貌俊美,高不可攀。
油头青年吸了口气,还有点拉嗓子眼儿。
他回头说:给他们分发眼罩
少年垂下眼眸,淡淡开口:眼罩?
黑衣大汉听见声音,上前一步,接过了那一沓眼罩,然后扔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