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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星这是单间,总不能他和她换房间,难不成让她和万小福一起住隔壁?床太小,也不能他和万小福来挤一张单人床。
乔野从袋子里拿出一整包暖宝宝,扔给她,先贴上,不够我再去买。
徐晚星低头看着手里五十张一包的暖宝宝,够了,从头贴到脚都够了。
他又从桌上拿过热水壶,进浴室接了一整壶,出来插电烧水。
我听说酒店民宿的热水壶都不卫生,最好不用。徐晚星好心提醒。
谁说是烧水给你喝了?
他头也不回,从塑料袋里拿出两只热水袋,最传统最老式的那一种,颜色是土气的红,必须灌热水,凉了又换。
旁边的小超市物资有限,没有充电热水袋,只能将就一下。
徐晚星一愣,这才明白他在这十分钟里都做了些什么。问前台,去超市,买暖宝宝,又带了两只热水袋。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我来吧
上去躺着,别让我看见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回头给了她一记平日里补课时的威严眼神,她只好灰溜溜地又回到被窝里。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她的努力也有一点成效,至少被窝不再冰得像冷冻库。
而眼前这位学霸,虽然刻薄话不断,但仍以充足的耐心烧好热水,灌好了一只热水袋,递给床上的她,先抱着。
徐晚星接过手,张了张嘴,说了句谢谢。
乔野问她:暖宝宝贴了吗?
还没。
贴毛衣外面,别太贴身,免得烫伤。他又回到桌前,拿了热水壶重新接水、插上电,准备灌第二只热水袋,你贴你的,放心,我不回头。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徐晚星说:贴好了。
咕噜咕噜的沸水在拼命冒泡,他嗯了一声,关掉电源,灌好了手里的热水袋,回头递给她,这只放脚边。
徐晚星接过来,瞟了眼一早看见的袋子里那包烟,原本不想说的,却还是忍不住,不是说了让你别抽烟了?
没怎么抽了。
那你买来干什么?
望梅止渴。
暖和点没?
好多了。寒意被怀里和脚边的热水袋驱散,徐晚星抬眼看他,啧了一声,你这么善良又热心肠的样子还真少见。
要不是见你快冻死了,我怕明早见报,落个见死不救的坏名声,也不想这么麻烦。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放心,没有下次。
徐晚星撇嘴,想了想,没忍住又问:那换个人呢?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这么不怕麻烦、助人为乐吗?
乔野抬眼,换个人,换谁?
不知道,比如傅意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野看着她,站在床边轻哂一声,徐晚星,你以什么立场来问的这个问题?
就,就随便问问啊,不爱回答就算了。她移开视线,飘忽不定地看着窗外,心跳砰砰砰的,像是高速公路上没头没尾一阵乱窜的小鹿,随时有被撞死的风险。
乔野淡淡道:不负责任的问题我不回答。
她一顿,下意识问他:那你要我怎么负责?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头顶是昏黄的灯光,榻榻米单人床上,她披散着头发抱着腿,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怀里还捧着那只滚烫的热水袋,脚边躺着另一只。
她偷偷抬眼觑他,察觉到他立在窗边,被拉长的身影温柔地罩在她身上。
窗外是一地月光,远方有逶迤雪山,寂静深夜里,山顶大概在落雪,外间只有凛冽的风声。
他的影子把她罩得严严实实,俨然一个不着痕迹的拥抱。
良久的沉默后,乔野低头看着她,说:怎么负责,你自己想。
徐晚星晕头转向,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要负责了?
那你想做什么?他从容不迫地反问。
徐晚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这对话没头没尾,毫无方向。不管和谁相处,明明一直以来说了算的都是她,今日却好像老司机翻车,方向盘突然失灵,再也不由她控制。
我想做什么?我想喝水她没话找话说,忽然觉得有点热,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趿着拖鞋去倒水,好在他关了热水袋后,水壶里还剩了一点。
不是说不卫生吗?
口渴的时候谁管那么多。她倒好一杯水,按捺住乱跳的心,凑到嘴边。
然而下一秒,一只指节分明的漂亮的手从天而降,端走了她的水杯。
诶
不待她抬头问出口,那个强盗就低头喝了她的水。
干嘛啊你,水也要抢?徐晚星匪夷所思望着他。
你很渴吗?乔野问。
废话,不渴喝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