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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弯腰靠近她一些:你对我的画很有研究啊。
陈遇淡淡道:她跟你的技巧有点相似,很少见,算是知音了,聊会?
江随嗤笑:聊个几把。
陈遇面无表情:要聊那么深入?
江随的面部一阵抽动,耳根悄悄发红,害羞了。
以后不乱说了,妈的。
张老师想请原木三宝给他的学生们改改画水粉,随便改。
江随是不会干这活的,改个屁画,那是他家小陈同学的特殊待遇,独一份。
陈遇感冒难受,也不想接活,但架不住张老师的热情跟期望,她就在画室走了走,看了看,最后挑了一个圆眼镜男生的画改。
画的很差,差的很典型。
陈遇改画的时候,江随全程死人脸。
眼镜男战战兢兢,结结巴巴道:同学,要,要不你给别人改去吧。
陈遇在看他的颜料盒:没事。
眼镜男要哭了,我有事啊美女,你家的大狗,啊呸,大帅哥,散发的冷气快把我冻僵了都。
江随冷眼扫扫一扫:抖什么?
眼镜男脸一白:冷。
江随啧了声:我们画室的小仙女在给你改画呢,看看好了。
眼镜男忙不迭道:是是是。
陈遇挖颜料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拿着水粉笔迟迟没动,耳垂泛了一层粉色。
直到江随轻拽了一下她的外套帽子,她才回神,继续调色。
于祁往那边看了眼。
张老师喊了声:小于,别站着了,你给改改画。
好。于祁爽快答应。
于祁是从这个画室出去的,待了一两个月,时间上不短了,加上他又是一个温和谦逊的人,对谁都笑容满面的,他一问谁想他改画,几乎是一呼百应。
人缘很好。
于祁正要去给一哥们改画,被一只手扯住了背后的衣服。
坐吧。黄玫用脚勾一张凳子过来,肥水不流外人田,给我改。
大家开始起哄。
于祁朝一处看去,女孩在专心改画,没有半分要瞧两眼的迹象,他并着食指跟中指按上眉心,使劲揉了揉,对黄玫道:你不用。
我说用就用。
黄玫拍拍凳子:坐下坐下,很久都没跟你说话了,我俩说说。
于祁叹息:不是天天说?
放你妈的狗屁。黄玫顶着张美艳的面容骂脏话,流云跟原木不同路,老娘想跟你说句话,还得起大早去你家门口蹲点。
于祁对她的粗鲁习以为常,还是说道:女孩子说话不要一直这么脏。
知道知道,于爸爸。
黄玫在他坐下来时,凑过去小声说道:我画画的时候,那两人在我后面说话,我装的什么也听不见,全世界只有画的忘我样子,装累死了。
说着就叉开腿,坐姿很爷们。
于祁嫌弃道:这位女士,你穿的是裙子。
黄玫耸肩:Who cares。
于祁:
黄玫的骨相很好,五官跟身材的比例都近乎完美,不熟的人面前,她是女神,又性感又艳丽,熟了就知道她是个汉子。
譬如现在。
黄玫裹着黑丝袜的腿抖个不停:就今天来看,他们的故事,你已经没有姓名了。
于祁在改她梨子的明暗色块:没想有。
黄玫破天荒地没拆穿他:祈哥,我想有,帮帮你邻居妹妹,制造个机会把他俩拆开呗。
于祁的唇角抿了起来。
黄玫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真的生气了,她翻了个白眼。
自己不争不抢,还阻止老娘。
安分了没几分钟,黄玫拨拨肩头卷发,感叹道:没见过帅成那样的,更没见过帅成那样,还那么黏的。
你不争是对的,我要是那女生,我也选江随,真的帅,你输的不冤。
于祁直接挖了一大块黑颜料,往她的梨子上一涂。
原本晶莹剔透的梨子成了一坨黑。
黄玫:
梨子有什么错?
等于祁给黄玫把梨子恢复过来的时候,陈遇跟江随已经没了身影。
于祁把水粉笔丢进水桶里,问那个被改画的眼镜男。
不知道啊。眼镜男说,美女说口渴,想喝水,那帅哥就带她走了。
完了就继续沉迷自己被改过的画。
于祁没再问什么。
黄玫半天靠了一声:敢情是借着交流出来约会的啊。
约会的其中一个当事人在附近的公园里,另一个人不知去了哪。
陈遇嗓子眼要起火,难受得要命,她干咳了好几声,捏捏喷着火气的鼻子。
口袋里传来翁翁震动。
陈遇愣了下才想起来,那是手机,她不太习惯地拿出来看看。
是条短信,江随发的。
还在公园吧,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