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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如今就跟那些叛逆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就算大人是为了她好,她也丝毫听不进去。
还是吃的苦太少了,要是二毛尝过逃荒路上忍饥挨饿的日子,见过别人光天化日抢孩子的行径,大概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都跟陶宝儿一样,欠缺社会的毒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陶宝儿,就听到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玉竹妹妹,玉竹妹妹!”
二毛一副厌烦的表情,刚站起来准备回过头凶他,结果转身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碎石头,身子一歪,直接将走过来的陶宝儿带倒压在了地上。
地上有着很多细碎的石头,玉竹眼睁睁的瞧着陶宝侧着脸摔下去,等她跑过去扶起人的时候,那脸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哇!好疼!呜呜呜!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呜呜呜呜……”
陶宝儿这一嗓子,把正在屋子里整理东西的两个姐姐都惊了出来。两人瞧见他这样子,都吓了一跳,赶紧的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
而那罪魁祸首二毛,完全没了之前凶巴巴的样子,只傻呆呆的望着陶宝儿那一脸的血,脑子嗡嗡作响。
玉竹扶着陶宝儿坐下,一边帮他吹脸,一边哄着他不哭。
“陶宝儿,你一哭,眼泪就流到伤口里啦,等下会好痛好痛的!”
“真,真的,真的吗?”
陶宝儿抽抽噎噎的,鼻涕都糊了一脸。玉玲拿了拧过的帕子连血带鼻涕都给他擦了个干净。只是他脸上那几道划痕还新鲜着,血一擦掉,又有新的流出来。
刚止了哭的陶宝儿一摸脸上又流血了,害怕极了,忍不住又哭出了声。
“宝儿?!宝儿!怎么哭了?!”
魏春来的极快,一进院门就瞧见儿子那副惨兮兮的模样,简直心疼的要昏过去了。
“天呐!宝儿你的脸!”
魏春心中又气又心疼,抢过儿子就忙不迭的问他是谁弄伤的他。陶宝儿窝在他娘怀里,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角落里的二毛。
“刚刚我才进门,就被二毛压倒了。”
“二毛?!”
魏春一听顿时就炸毛儿了,她娘当年欺负自己,现在女儿还来欺负自己儿子,简直岂有此理!
玉竹一瞧不好,连忙挡在二毛前头。
“魏婶婶!二毛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绊倒了陶宝儿。你是大人,就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说完她又扯了扯二毛,小声催促她叫她赶紧给陶宝道个歉。
你害的人脸伤了那么大一块,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道个歉是理所应当的吧。可她不知道是被魏春吓到了,还是倔劲儿又犯了,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好在长姐这时候把止血的药草捣好了,拉走了陶宝儿和他娘,不然二毛今日说不定真就要挨打了。
“二毛你怎么回事?刚刚为什么不给陶宝儿道歉?”
“我,我,害怕……”
也是难得能听到二毛嘴里说出个怕字来。
玉容正想劝劝她,叫她好好和陶宝儿道个歉,没想到这时二毛她娘巧兰婶来了。她来了也不说进屋看看陶宝儿伤的怎么样,也没跟一旁的二姐打招呼,就这么直接抱了二毛回去。
这操作,她有些看不懂。
明知道陶宝儿他娘现在正在气头上,还不诚心道歉,反而若无其事的走人。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等陶宝儿脸上弄好了药再出来,魏春一听巧兰居然抱着女儿回去了,立刻火冒三丈的也抱着儿子回去准备叫上婆婆上门算账去。
“这下村里有热闹看了。”
玉玲可是听陶婶婶说起过魏春那一家的彪悍事迹。尤其是她还有在府衙当差的兄弟,吵起架来说话都比别人硬气许多。
不过自家是不去凑这热闹的,家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就连小妹都要来帮着忙烧火做饭。
天快黑的时候,做工的人都走了,陶二叔一家也回去了。两个姐姐累的瘫在床上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睡着了。
院子里就剩下玉竹和小黑鲨,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兴许还有些怕,如今有小黑鲨陪着,她胆子可大的很。
她自己去栓了院门,又收拾了满地的麻绳,还一条条都理顺绑起来。等全收拾完了,天也差不多全黑了。
两个姐姐还在睡觉,玉竹便自己去把今日买回来的铜鼎翻了出来。之前和二姐搭的那个小灶台早就被石头淹了,用这鼎来煮晚饭,就不用再麻烦的去搬石头来搭灶。
她虽才四岁,但心智成熟,骨子里又是个勤快人,生火烧柴都麻利的很,全然没有平日里在两个姐姐面前表现的那般生疏。
因着中午熬的骨头汤还有剩,她便直接把汤倒进了铜鼎里,又加了些水进去煮着。趁着烧汤之际,她又悄悄进出屋子,翻了几片小白菜叶,一碗虾,一大碗栗米粉,还拿了调料出来。
手里材料有限,实在影响发挥。不过她现在才‘四岁’,复杂的东西也不好做出来。
玉竹剥了虾仁,先扔了小白菜进去煮,等水滚了再扔虾仁,然后慢慢倒入栗米粉去搅和。
小火煮上一炷香,香浓的大骨头汤虾仁菜羹就煮好了。
闻着味儿的小黑鲨围着铜鼎已经转了好几圈,生怕小主人把自己给忘了,一个劲儿的在她眼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