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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姨娘劝阻的话才说出一半就被老爷给驳回了。
“若因为一次困难就当了缩头乌龟,以后我司家越发在京里抬不起头了!休要再劝,还是赶紧回去同二姑娘说明白, 行李用具都要准备起来!”
司静航一穿过来, 就在绞尽脑汁地撑起这个破落的伯爵府,虽说难度不算高吧,但一件接一件的挺累人,如今好容易出城去透口气, 哪里会轻易打消这个念头?
杨姨娘想了想,便道,“那老爷也带上妾?妾好歹能给老爷做饭洗衣……”
司静航立马摆摆手。
“这一趟少不了打架, 妇孺之辈, 还是不要掺和了。”
就杨姨娘和张姨娘这样的, 在战场上那就是纯拖后腿的啊!
还不如在府里老实做手工挣点辛苦小钱呢!
司府里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仆不多, 通过这些日子司静航的教学, 原本的战五渣, 如今起码有几分自保之力了。
司静航就根据他们平时的表现, 挑出了六七个。
司二郎那更是要带上的, 这样难得的涨经验条的机会,肯定不能让便宜儿子错过。
司静航让董大买了三辆马车,采买了些物件,将一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一番准备之后,便带着二姑娘和司二郎启程。
二姑娘自己坐了一辆马车,车里除了她之外,就是她带的一些衣物和用具。
她心里是惶惶不安的。
先前,司静航向荣皇孙揭发了二姑娘识得的那个假货,荣皇孙雷厉风行,都没过夜,直接就把那假货给抓了起来,审问了一番,又送到了京城衙门。
荣皇孙报的案,自然跟没落伯爵府报的案大不一样了,衙差们按着西贝货供出来的人名,在京城挨着抓人,很是牵连出一堆来……
最后大概是眼瞅着要扯出某些贵人来,原本人模狗样能扮皇孙的西贝货突然在牢里上吊自尽……也算是有了个了局。
司静航打听到这个消息,就让人去告诉二姑娘。
二姑娘到了这会儿,不再抱有幻想,才算是彻底死心。
她犯了大错,要是放在别的府里,当家人讲究名声的那种,她就算不死也得被送到偏僻乡下的庄子上或者出家。
父亲虽然说了会想办法让她变成孀妇再嫁,但她还是害怕,万一被送到庄子上,再也回不来可怎么办?
而且这次出来,父亲都不许她带丫环婆子伺候,说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泄密的风险。
其实她就猜着,这大概就是给她的处罚。
二姑娘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呢,忽然马车猛地一顿,她整个人就撞上了车壁,幸好她身上穿得厚,不然准保得磕青了皮肉……
二姑娘就算再想在老伯爵面前装乖巧,这会儿也忍不住要掀开帘子往外看了。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她们老司家的三辆马车,已经被十几个人给围住了。
这些人手拿锄头钉靶,身穿短褐,脸上涂着黑灰……
她听说过上次大哥被半道打劫的事,就知道这次这些人,连装样子都十分的不走心。
那脸上涂黑灰,只涂那么细长的两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吃定了司家无权无势,报了案也没人理会,因此第二次打劫就更放肆了吗?
“哟,听说京城司伯爵府里要出嫁小娘子?”
“俺们种地的庄稼汉,今年多挣了一吊钱,还没娶妻,不知道能不能把小娘子嫁给俺啊!”
“那有何难,小娘子多半就在这中间的马车里,咱们大伙赶紧上去抢啊!”
“没错,抢着了今日就拜堂,这些马车就当是小娘子的嫁妆了!”
司二郎同司静航坐在一辆车里,听了这些胡言秽语,早就气炸了。
就算他同二姑娘不亲,可这些狗贼羞辱的是整个司家啊!
他拿起自己新打的长剑就要跳下去出战。
司静航看了他一眼,并没出手阻拦,而是跟在司二郎身后,下了车。
司家家仆们,都从身后抽出两节熟铜棍,两头对接,就成了一整根长棍。
虽然只有六个人,长棍在手,相互结阵,一时之间,那些劫匪也不敢上前来,两方顿时形成僵局。
不过这些劫匪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这方的人多,而司家这边只有五六个。
司家家仆什么战斗力,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抱头挨打的,撒腿便逃的,光是嘴上大呼小叫的……总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如今这些人,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哟,这位就是大舅哥吧?”
“这位就是我那岳父吧?”
“这可真是,都是亲戚,何必要动手打打杀杀呢……岳父您说呢?”
听着对方嘴贱的声音,司二郎已经气得要冒烟,挥剑就冲进了敌阵。
司静航看着司二郎同劫匪打架的动作,心里微微点头。
看起来这些时日的操练,倒也没有白搭。
起码这个勇力可嘉,先下手倒也占了个先机,没看那些劫匪一时之间阵脚都有点乱?
不过司二郎训练的时间还不长,一些动作做的力道都不到位,比如说一脚踢出,本该踢中要害的,他踢的却是跑偏了,不但让对方避开了,还转过招来攻击司二郎。
眼看着司二郎的肩头就要挨一记钉靶,司静航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