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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闻曼时,她身边站着那个艺术家,她和艺术家来孤儿院赞助。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又穿着干净的女人,也是第一次希望被人收养,艺术家说我清秀安静和他小时候长得有点像,闻曼才正式看我一眼。
孟听看出来这几天逃离追捕的闻睿精神状态并不好。
就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我被收养了。但是我也知道了怎么讨好闻曼,我观察艺术家的行为举止,儒雅、文艺、温柔,我就努力成为那个样子。后来闻曼果然对我很好。他吐出一口烟到她脸上,孟听不敢激怒他,沉静听他说。
司机肯定发现她不见了,她等人来救她之前得自救。闻睿走投无路了,估计就想拉个垫背的。
你真动人。他叹息道,如果你是闻曼,我估计也不是这个样子。闻曼谁都不喜欢,只喜欢那个艺术家。
后来江忍那个小狼崽子出生了,江季显多高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明白我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要是我不争取,注定什么都没有。好在他一生下来就有病,哭个不停。闻曼怀孕就很绝望了,哪里会再喜欢他。
我越像艺术家,闻曼就越看不见她亲生儿子。可是闻曼不争气,她死了,我没了靠山,江忍却有。等江季显一死,我就又是孤儿院那个吃不饱饭的乞丐。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人命贱如草芥呢?
他靠近她,语调竟然透着奇异的温柔。
孟听抿紧了唇不回答,闻睿突然捏住她下巴失控大吼:我问你话,你说啊!
她只好平复他情绪,应和他的话:对,从一开始每个人的出生就不公平。
闻睿面无表情探究地看着她,似乎想看看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半晌,他笑了:你在拖延时间吗?
孟听心一跳。
可是没有什么作用。闻睿说,他扭了下车里的摄像头,他不给我活路,我也不打算给他活路。你知道他是怎么一个怪物吗?被人孤立、被人殴打、血流了一地,他哭都不哭。出生哭那么厉害,长大却没有眼泪。他有病,所以一激怒就失控,但是他这辈子,只在乎你。
闻睿把摄像头对准她的脸,轻轻抚上她的脸:他把兰姨接走,可是我不感兴趣那个老太婆。我哪怕弄死那个老太婆,他顶多伤心几年。可你不一样。他痴痴又兴奋地看着她,动了你,就是往他心里动刀子,一辈子都不会好的伤口。
孟听偏过头,避开他的手,她虚弱道:你这是在犯罪,收手的话,你的人生还能很长。
当乞丐吗!他大笑起来,我不稀罕。
他固定好摄像头,然后动手来脱她衣服。
外面冰天雪地。
他狰狞兴奋的表情让她强迫自己冷静。
你说他看到这个录像,会不会疯?
他会的。
孟听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忍受不了。
男人压过来,把她外套脱掉,然后他低头解皮带。他被江忍伤过一次,已经不能做那事,然而看着她漂亮到极致的脸蛋,想着能毁了他,他的身体竟然又有些微弱的感觉。
孟听手心发凉,但她既清醒又平静。
他说那么大一段话的时候,她就在观察周围的坏境了。
闻睿没打算活下去了,他要江忍也死。
他把车半悬空停在了山坡边,半个车轮都在外面。
打算摄影完了以后,发给江忍,然后发动车子,带着她一起死。
可她不能让江忍看见这样的摄影视频。
在这年十一月,她终于明白了上辈子江忍做了什么。
江忍那时候就彻底疯了。
闻睿脱她里面衣服的时候,突然大怒:你怎么不哭?给我哭。他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孟听没有哭,她说:给他打电话。你做到一半如果车掉下去了,视频来不及发出去。
闻睿笑了:好啊,那开摄像头。一样让他印象深刻。
摄像头接通那一刻。
孟听抬眸对上了镜头里一双赤红的眼,他颤着语调喊:听听,听听
我没事。她看着镜头,温柔冲他笑。
江忍已经疯狂在找她,他明明做了手术还没好起来的。可他得知多半是闻睿带走孟听以后,不管不顾往外跑。
他的手指触摸着屏幕,额头青筋已经暴起。
她看得眼里带了泪,她的少年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
今天本来是她生日的。他不久前还温温柔柔给她穿好了袜子。
江忍说:你等我,我很快过来了
闻睿把她衣服扯开,露出了里面胸衣的颜色,孟听听见镜头那边暴怒到破音的声音:啊!
江忍什么都说不完整,已经快疯了。
孟听知道江忍来不及过来救她。
保护一个人很难,伤害一个人却很容易。
她吃力抬起双手,不让闻睿碰她。
孟听看着镜头,安静地笑: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爱你。不是同情,也不是别的,只是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为他心动的感情。江忍,遇到你,我一直很幸福快乐。你不要再生病,要成为优秀的企业家,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