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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风肤色涨青,想喊喊不出来,脖子上那只手的力度可怕又偏执,为了摆脱临近窒息的状况,时风开始挣扎。
城文却还在笑,笑得相当愉悦。
“无论是书一、赵太明、何漫漫、王谷……全都只是替罪羊而已,在你死之前我还是把事实告诉你,你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我的手笔。”
“我亲爱的,弟弟。”
时风忽然暴起撞开城文,手脚被缚无法站立,他跪趴在地上大口呼吸,咽喉撕扯着咳,咳得撕心裂肺。
城文不痛不痒,很快又重新过来,暴戾地抓住他的头发。
城文再已无法掩饰他的疯癫,他亢奋无比,身体里似有无穷无尽用不完的力气,时风很快便无力摆脱,被对方掐住脖颈按在地上,于生死之间拉扯徘徊。
“不是想报警吗,报吧,你觉得警察救得了你吗?我告诉你,那种没用的存在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但有一个人可以,你现在打电话让你爸来救你,我就放开你,打不打?”
时风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就连呼吸也断续成紊乱的气丝。
在城文近乎疯狂的双眼里,他感觉到额头扑腾的血脉,正滚烫地扑扑直跳,视觉已有些模糊。
时风整个人被城文掼到墙上,后脑勺被撞得震荡。
他痛叫一声,城文把手机举在他眼前,强迫道:“现在就给时近威打电话让他过来救你,否则我下一秒就让你死。”
时风颤着手去按号码,好几次按错了,城文的表情便阴鸷一分。
等终于将那个号码拨出,时风闭眼,精疲力尽地靠在墙上。
全身上下哪里都痛,他能预感到情况不太好,流逝的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时风完全相信,城文这个人存在即是危险。
父亲的号码,他是记得的,但时风还是有些许不安,他没有把握父亲一定会接。
然而,10秒后,对面接通了。
时风心脏一窒,莫名感觉眼泪都要掉下来,他立马便对着手机叫了一声:“……爸!”
那边不知是什么反应,一片沉默。
时风顾不得其他,生怕对面把电话挂了,急切地又喊了一句:“爸,我是时风。”
时风望一眼面前阴冷的视线,喉音嘶哑道:“救我……”
城文利落地挂断。
他满意了,起身松开了时风。
但城文却并未离开,而是来回在屋里踱步,不停翻找着什么东西。
一会儿,他又站在镜子前,毫无由头地打理头发。
将额前凌乱的发丝重新打理好,城文拿起那瓶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不明液体,拧盖,仰头喝了一口。
如果不是对方在吞咽时明显紧皱的眉头,时风差点以为那只是一瓶普通药液。
但很快,不由时风细想,城文拿着那瓶不明物,转身重新朝他走来。
当时风闻到从瓶口散发而出的刺鼻气味,他一下子便明白了这是什么。
遭了……
明白已经没有退路,城文居然……想要拉着他一起服毒自杀!
城文捏住时风的下颌,另一只手尝试强行灌毒,被时风屈膝一下踢中肚子,他丝毫不停歇,无论怎样都要让时风喝下去。
巨大的不安将时风笼罩,求生欲下他拼命挣扎,“我不喝!!唔、唔唔……!”
时风不住扭头,城文扬手就扇过来一巴掌,那力度甚至大到时风的脑中嗡嗡作响。
“活这么久也该活够了吧?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了这么多年、这个恶心至极的世界!我早就受够了!”
时风死死咬住牙齿,无论对方怎么灌,就是不张开嘴,褐色液体顺着下巴流下去,滴得到处都是。
似乎正在做的事情让城文尤为亢奋,他在低声地笑,呵呵哈哈,肩膀轻颤。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然而,他眸中带泪,里面竟藏着浓烈的痛苦。
“我要让时近威,亲眼看着你死。”
时风牙关发酸,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打开。
就在此时,巨大的声响从窗外传来。
嗡嗡嗡……
螺旋桨划破空气,呼哧呼哧……靠近之后,震耳欲聋。
城文拉开窗帘,外面已被直升机包围,他的脸一出现在视野中,刑警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城文“唰”地拉上窗帘,回身拿刀子割断时风腿上的绳索,抓起他的头发,暴力地往门外拖。
两人狼狈地上了天台。
狂风呼啸,空中的黑云阴沉,下雨前的前兆。
脖子被抵上森寒的枪口,来不及细想城文的手枪从何而来,时风已被挟持到天台边缘。
他回头往下一看,立马腿根发软,不敢动弹。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高楼,这里是A市著名的地标建筑,云天大厦。
这栋建筑总高530米,如果掉下去,结果可想而知,骨头都能摔成渣。
空中有人在喊:“下面的人,你已被全方面包围!现在!立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城文无动于衷,时风却察觉到皮肤上的枪口更用力了一寸。
冷汗直下。
僵持中,他的父亲终于出现了。
对方被全副武装的刑警围在中心,乌泱泱的一群,刑警总队长向他鞠躬,递过去一件防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