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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比较娇贵,使用的牌子大多数都是有着悠久历史的防过敏的盥洗用品,这类的牌子包装一般更新换代不是那么快,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香气添加,所以虽然有些年头不在这里洗澡了,但是一旦再洗一次,严泠竟然也就很快地再一次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熟悉了起来。
洗完澡了之后,他穿着很明显的小了一号儿的浴袍,回到了卧室里,然后就发现了宽大松软的床边,放着一套看上去也明显比自己小了一号儿的睡衣。
严泠:“……”
很好,还是真丝的,严泠心想。
严泠穿上了好像什么都没穿着的睡衣,躺在了客房的床上,盖上了非常轻柔的羽绒被之后,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盖。
严泠:“……”
他对于这些过于轻柔的东西,实在是不怎么在行的,相比之下,树屋里那种有点儿露营风格的铺盖倒是更加适合他。
只是那套露营用的睡袋是他以前来华琥这里过夜的时候自带的,而华琥本人虽然也睡在树屋上,却依然把属于自己的下铺弄得好像一个皇帝的寝宫。
严泠:“……”
我现在去树屋里找找铺盖,是不是一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呢,严泠对于这个行为进行了一下评估,然后觉得不可。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客房里仔细地搜寻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什么比较有存在感的东西可以帮他增加一下被子的重量。
于是严泠又轻轻地推门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客房的斜对面,就是他和华琥之前共处的书房。
这会儿书房的门没有关上,严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他曾经带过的头盔,看上去倒是挺有分量的。
严泠: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1章
于是,严泠就抱紧了那个头盔,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行动丝滑无比。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穿着华琥的真丝睡衣的关系,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在有意识地加快自己的脚步。
毕竟,在夜灯暗昧的走廊上,如果华琥忽然出现的话,让他看到一个一脸麻子的怪人抱着一颗头在那里游走,将会造成一种无法挽回的局面,严泠心想。
——
严泠回到了客房里那张宛如用天上的白云为材料做成的奢华的床铺上,重新盖上了轻如鸿毛的被子,然后用华琥白天的时候戴过的那个头盔压住了被子的一角。
这样起码还是有一点分量感的,严泠在羽绒被里动了动,觉得这条被子终于不会像他体感的那样,随时都有可能飞走了。
严泠于是得以在比较短的时间里进入了黑甜乡。
然而睡着了之后,他却没有像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得到安眠。
一开始,严泠的脑海里,到处飘荡着的都是那个头盔的影子,远远的看过去,活像满脑子的印花儿。
严泠:“……”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这种印花儿竟然还挺好看的。
不过很快,严泠满脑子的印花儿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个跟头盔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片段。
他跟华琥在相亲一段时间之后,确定了关系,并且最终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现场,华琥还穿着婚纱,然而严泠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甚至在他被允许揭开对方的头纱的时候,严泠的心脏竟然跳得很快,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完全不会像平时那样,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请医生看看之类的第一反应。
严泠就这么砰砰砰砰地揭开了华琥的头纱。
然后他就看见,头纱下面,是一个星际士兵的头盔。
严泠:“!”
严泠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严泠:“……”
原来是个梦,严泠心想。
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怀里,正抱着那个入睡之前,他拿来压被子的星际士兵的头盔。
严泠:“……”
他之前明明只是把这个头盔放在被角上面的,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跑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了呢?严泠百思不得其解地心想。
他在暗昧的夜色掩映之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怀里紧紧抱着的头盔放在了枕头旁边。
可能是头盔压在了身上,所以才会做噩梦的吧,严泠心想,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走进了盥洗室里稍微洗漱了一下。
还不等他完全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就听见客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已知这栋建筑里面只有他和华琥两个人,那么敲门的人也一定是华琥了。
严泠的脖子上还搭着毛巾,往外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回到了盥洗室里,一面应着门,一面把毛巾挂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才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门外的华琥穿着跟严泠身上的真丝睡衣同款的装束,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头上还带着一顶睡帽,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严泠。
严泠:“……”
“是不是我盥洗的声音吵到你了?”
严泠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把自己的站姿调整到了一个微妙的角度,挡住了华琥即将注意到他的枕头边上安放着的头盔的视线。
华琥:“……”
这家伙刚刚经历了什么?原本没有多想的华琥,这会儿反倒因为对方这种不太寻常的举动而被挑起了孩子般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