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华琥：“……”
    严泠：“……”
    严泠看着眼前的流体力学比猫学得还要好的华琥，有些不知所措。
    “小琥，你还好吧？”严泠伸手摸了摸华琥的头，担心地问他道。
    这跟文学作品里描述的不太一样啊，严泠心想。
    “挺好的。”华琥一面在床上流淌着，一面点了点头道。
    “需要我给医生打电话吗？”严泠想了想说。
    “不需要，但是我需要你给我同学打个电话。”华琥说。
    “帮我拨号就可以了。”
    严泠：“……”
    严泠按照华琥的指示拨通了他的同学老弟的电话。
    “嗯，帮我请个假吧。”华琥跟他的老弟说了两句，然后让对方帮忙请个假。
    “好的大哥，不过兄啊，你最近不是身体好了很多吗？又有点儿虚了？”老弟就很不了解情况地关心了华琥一句道。
    华琥：“……”
    虽然我知道对方是好心，然而我已经不想跟他多谈了，华琥面无表情地这样想到，在随口说了两句, 道谢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严泠接过了华琥递给他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越发觉得哪里不对。
    小琥连手机都不想玩儿了吗？由此可见，他至少是有点儿恹恹的，严泠担心地想到。
    他看着正在床上挺尸的华琥，坐在床边，时不时地伸出手去，探一探华琥的额头，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小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然，我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吧。”严泠在原地小规模地上蹿下跳了一会儿，再一次向华琥提出了之前他刚刚提过没多久的那个建议。
    华琥：“……”
    “那么医生来了，你打算怎么说啊？”华琥失笑道。
    严泠：“……”
    如何将这句话委婉含蓄地说出来，触及到我的话术盲区了，严泠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泄气地这样想到。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在看了一会儿严泠非常精彩的表情之后，华琥又找补了一句道。
    “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严泠点了点头道。
    “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困。”华琥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感觉来。
    “困的话，那就再睡一下？”严泠按照华琥的情况，给出了一个非常实用的因应对策道。
    “可是又睡不下去。”华琥懒洋洋地滚动了半圈儿，然后又因为太懒了，所以没有用尽全力滚动，半边身体卡在了半空中，然后又原路返回地滚动了回去，一面慵懒地摇了摇头道。
    这么可爱的吗？严泠心想，然后又听到华琥接着说道：“睡不下去，又醒不过来，不上不下的。”
    严泠：“……”
    “我想喝杯咖啡。”就在严泠思考着华琥的这种状态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的时候，他听到了华琥的“圣旨”道。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严泠于是立刻点了点头道，然后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弹射到厨房里去。
    “等一下啊。”华琥失笑着捉住了严泠的衣襟下摆道。
    “还有什么吩咐？”严泠就很上道地问华琥道。
    “我今天不想喝平时的口味了。”华琥想了想说。
    “嗯，那你想喝什么口味的？我看看能不能做？不行的话，我可以出去给你买回来。”严泠说。
    “现在外卖这么发达，干嘛要你出去买回来啊？”华琥失笑道。
    “万一你是想喝什么制定的店铺里的隐藏口味，或者特殊的拉花之类的，我想还是我亲自过去说得清楚，而且可以走路回来以保持拉花的完整性。”严泠说。
    华琥：“……”
    哦豁，小伙子很有觉悟么，华琥心想。
    “不用那么麻烦的。”华琥笑着说。
    他伸手拉了拉严泠的手臂，晃了晃。
    这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然而华琥对严泠做起来，却充满了一种双方都可以意会到的，理直气壮的亲密感。
    “我想喝黑咖啡，你可以给我做吗？”华琥一面摇动着严泠的手臂，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一面笑着问他道。
    “没问题，你甚至可以把这个句子之中的黑咖啡，替换成任何一件你想要的东西。”严泠中了邪，被妖精迷住了一样，稍显机械性地点了点头道。
    华琥：“……”
    这小子被我诱惑得不轻啊，华琥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只要一杯黑咖啡，谢谢。”
    严泠于是一路飘飘忽忽地飘向了厨房的方向。
    华琥：“……”
    看来这位小伙子昨天晚上的确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华琥心想。
    华琥于是躺在床上，在等待着严泠给自己端来黑咖啡的时间里，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用来保持着稍微清醒一点儿的感觉。
    在平时，如果他经历了熬夜之后，第二天面临这种睡不过去，又醒不过来的情况下，华琥是会找点儿法子让自己睡过去的。
    比如说，他会听一些让人舒缓的白噪音，或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那种毛绒绒的小动物的日常视频，慢慢地就会往更加困倦的方向上偏离了过去，虽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睡着的，但是睡过去显然是他在这种情况下更加偏好的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