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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四姑娘撇撇嘴,靠自己靠自己,天皇贵胄的儿子和泥腿子的儿子,那能一样?
父女两个没谈拢,冯四姑娘不愿意低就,冯知府却说时间不能等了,只能从青州府找人。
不管冯四姑娘乐意不乐意,第二天开始,冯知府就悄悄四处打听。他为了自己的女儿,把消息捂着,怕一旦走漏,整个青州开始抓婿,这样他女儿竞争对手就多了,且天使一来发现官家小姐们短时间迅速定亲嫁人,他作为知府定然难辞其咎。
青州府能排得上号的人家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冯知府盯上了三家。
一是陆通判家的二儿子,比冯四姑娘还小一岁,尚未说亲,陆二公子读书说不上特别有天赋,但也不是特别差,这孩子性子有些腼腆,冯知府不在意这个,男人嘛,多见些风雨,自然就能长大了。
第二个是当地一个士族,姓薛,这家有个儿子中了进士,到外地做官去了,如今也有了六品,把嫡长子留在家里奉养父母,听说这孩子还没说亲。
第三个,却是个已经定亲了的,不是旁人,正是郑经历家的三儿子。
冯知府跑回去问女儿,直接把三个人选甩给她,让她自己选。冯四姑娘哭了一大场,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向现实低头。
她一看陆二公子,撇撇嘴,那个没断奶的小子,遇事只会哭唧唧咬手帕,跟个丫头一样,不,他还不如丫头呢。陆二姑娘干练果断,兄弟却柔柔弱弱的,兄妹两个完全就是投错了胎。
再看第二个,六品官的嫡长子,身份上还面前凑合,冯知府是四品,她是庶女,让外人来说,这门亲事倒是相配。
然而,冯四姑娘却把目光盯上了第三个。这第三个,本来是冯知府拉来凑数的,毕竟人家已经订过亲事了,能不坏人家姻缘,何苦去做恶人。
但事情就是这么寸,冯四姑娘想到那日在街角,郑颂贤把刘悦薇护在身后心肝宝贝的样子,还说什么既然定下了就终身不悔。后来郑颂贤和冯五郎之间的斗争,她也听说过,连她表兄都因此挨了打。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商家女。一个商家女,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好的姻缘,凭什么能让人把她当宝,还敢把胭脂洒在她的丫头裙子上!
冯四姑娘把心一横,“爹,我要这个!”
冯知府看女儿手里那张纸,嘬了嘬牙,“你不再想想?薛大郎不错的。”
冯四姑娘立刻精明了起来,“爹,郑家老三读书好,府试中了案首,明年院试定然也不会差。不出意外,以后举人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第二,郑大人是爹的下属,我去了郑家,谁还敢不拿我当回事。第三,薛家家主不在家,这一来一回的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别等来等去把我等宫里去了。”
冯知府在屋里踱步,“郑家小子身上有亲事,这个怕要费些工夫。”
冯四姑娘冷笑一声,“爹,自古婚姻门当户对才好。郑大人好歹是八品,举人出身,郑三郎以后更会有出息,合该配个官家女子才对。那商家女会做什么呢,打算盘?数银子?后宅交际她会不会?官场礼仪她懂不懂?爹和郑大人说清楚,要是刘家非要死赖着,也行,让她做妾就是了。看在刘家以前帮过郑家的份上,只要她老老实实的,我还能容不下她?”
冯知府眼睛一亮,妙啊,让刘家女做妾岂不是正正好,一来不用怕人说郑家忘恩负义,二来郑家三小子就成了他女婿了。读书这么好的孩子,以后说不得就是个二榜进士,一辈子前程有望。那卫家子说是侯门子弟,文武都不大通,论起内里实惠,还是女婿好更划算。
冯知府立刻跑去找顾氏,把这事儿说了。
顾氏立刻反对,“老爷,你说薛家和陆家我都支持,郑家不行。毁人姻缘,缺了大德了。再说了,人家两家关系好,自小定的儿女亲家,如今要横刀夺爱,还让我去说?老爷可真是把我放在心里,这等恶心人的事儿,我不去!”
冯知府有些不高兴,“夫人,四丫头也叫你一声娘,记在了你名下,你如何就不盼着她好?”
谁知顾氏暴怒而起,指着冯知府的鼻子骂,“冯老二,闭上你的狗嘴!当年你家来求亲怎么说的,一辈子不染二色。我呸,别叫我恶心了,这么多年,什么脏的臭的你都能往床上拉,我看到你都嫌恶心!你愿意和你的心肝肉过就给我滚,立刻给我封休书,我马上给她腾位置,谁打个哆嗦谁不得好死!我不把你女儿当亲生的?你看看你头上的官帽,你忘了自己是青州的父母官了吗?满青州百姓,哪个不是受你管辖,你又何曾把百姓当自家孩子来疼?别不要脸了,你自己一心为私,却要我个妇道人家做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君子,还跟你一起干这缺德事,你给我滚!反正老娘的儿女都成了家了,我怕个屁,你有本事,自己去抢人家女婿去!”
冯知府被骂的一愣一楞的,顾氏出身书香门第,几十年来一直是知书达理,在他眼里,夫人是不会生气的,今日如何跟吃了炮仗一样?
冯知府摸摸鼻子,“夫人莫要生气,既然夫人为难,我自己去说也使得。”
顾氏冷笑一声,“别跟我说这事儿,你们父女一条藤心黑,那么多未说亲的少年郎不要,非要抢人家碗里的。”
说完,顾氏转身走了,理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