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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悦蓁赶紧坐好了。
那头,魏氏已经得到了消息,带着两女一儿,在二门口迎接。郑颂贤前两日在李七爷的带领下,已经去国子监报到读书去了。他身上有两个案首,又是新封长乐郡主的夫婿,国子监祭酒见他一表人才,很高兴地收下了这个学生。
到了诚亲王府大门口,刘文谦带着两个女儿下了车。他站在门口有些踟蹰不前,方长史带着长史司的人过来磕头行礼。
刘文谦回京之前,在路上恶补了许多知识。皇家有哪些人,都是什么爵位,朝廷有哪些官,都是什么品级,王府里的格局规矩和官位设定,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
方长史原是礼部一名六品主事,现在到诚亲王府做了五品长史,也算是高升了。
刘文谦亲手拉起方长史,“方大人辛苦了,本王刚回来,还需你多辅佐。”长史有辅佐亲王之责,长史司相当于东宫的詹事府,里面都是亲王的得力助手。
方长史起身,“请王爷回府,王妃娘娘正在二门处等候。”
刘文谦听罢,立刻大步流星往内走。前面有个小太监带路,刘文谦目不斜视直奔内院。
才一进二门,魏氏就哭着跑了过来,“官人,官人。”
刘文谦也不管儿女们都在场,一把抱住了魏氏,“娘子,娘子。”
夫妻两个抱头痛哭了一场,旁边几个孩子们也被感染,跟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子,刘文谦主动收住了泪水,“娘子,咱们进去吧。”
一家子都到了魏氏的院子里,刘文谦知道自己也有个院子,但他准备把那里空着,就住这里算了。
刘悦薇上前问候,“爹,您身子还好吗?”
刘文谦点头,“还好,你跟着你娘上京,事情都办的顺利,我儿能干。”
刘悦薇笑,“爹,都是我该做的。我们都跟着爹沾光,一起升天了。”
刘文谦摆手,“坐下说话。”
元宝和兰姐儿正在花园里玩呢,听说爹回来了,立刻冲了过来,一人抱一条腿喊爹,仿佛爹出门办了件事儿,终于回来了一样。
刘文谦怜爱地摸了摸姐弟两个的头,捏了捏他们的脸蛋,“乖。”
外头,方长史已经替刘文谦上了折子,要求进宫面圣。
宫里头很快来了消息,着诚亲王即刻进宫。
刘文谦的礼服家里已经备好了,他换上衣服,把自己打理干净后,独自一人去了宫里。
皇帝正在上书房和几位忠臣议事,张内侍来报,“陛下,诚亲王觐见。”
众人立刻都来了精神,皇帝止住了刚才的话题,“宣。”
刘文谦按照自己在路人跟那位将领学的礼仪,目不斜视到了案前,眼光瞥到一黄/色衣角,立刻跪下行叩拜大礼。
皇帝走下案,拉起了他,仔细端详了刘文谦的脸,笑着点头,“诸位爱卿看,诚亲王与朕,是否长相相似。”
刘文谦这才抬起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九五之尊,身上的衣裳虽然款式简单,却掩盖不住帝王身上的威势。
旁边的庄大人道,“陛下,臣说句公道话,论容貌,诚亲王更甚,论气质,陛下更甚。不过,诚亲王与陛下,相似之处颇多。”
皇帝笑了起来,“爱卿可真会说话。”
庄大人打头,带着众人行礼,“臣见过王爷。”
刘文谦立刻还礼。
皇帝摆手,“五弟,坐。”
等他坐下后,皇帝又道,“母妃寻了你几十年,如今老天开眼,让我们骨肉团聚。此次叛军作乱,五弟无辜受累,却能坚贞不屈,朕心甚慰。”
刘文谦听皇帝说话听得有些费劲,他忽然想起郑老爷跟他说的话,斟酌着语言回答皇帝,“回陛下,臣弟自小没读过多少书,有时候听陛下教诲颇有些吃力,还请陛下谅解。”
皇帝听到后心里也起了阵心酸,叹了口气道,“五弟,朕给你指的长史,原是父皇在位年间钦点的探花郎,颇有才华。五弟才回京,先去见过父皇和母妃,不急着领差事,在家里跟着长史学一学京城里的事情。等过个一阵子,习惯了京城里的生活,朕再给你个差事。咱们是亲兄弟,朕这里正需要人呢。”
刘文谦赶紧起身,“臣遵旨。”
皇帝摆手,“你先去隔间等着,稍后朕带你一起去母妃那里。”
说完,皇帝让张内侍带他去了旁边的隔间休息,自己和诸位大臣们继续说话。
刘文谦老老实实在隔间等着,有御前伺候的人上了茶水,刘文谦象征性地抿一下嘴唇,然后就如同木桩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御前的人见这位诚亲王不大说话,摸不清他的脾气,也不敢往前凑。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样子,皇帝终于说完了事情。
他掀开帘子进来了,刘文谦赶紧起身行礼。
皇帝直接道,“随朕来。”
刘文谦立刻跟上了,一直错开半步在后面。
皇帝走的慢,路上和他拉闲话,“五弟原来以何为生?”
刘文谦老老实实,“回陛下,臣弟小的时候,养父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臣弟也做过一阵子货郎。后来臣弟攒了些钱,就开始贩卖布匹,辛苦几年后,开了家小布庄。等成亲后,臣弟有了孩子,越发不敢懈怠,熬了几年后开了家绸缎铺子。前两年,臣弟又拿了些盐引,弄了个小盐铺子,也能度日。这回青州乱了,臣弟的盐铺子也没了,前儿臣弟路过青州时,亲家来送行,我让他带话,把绸缎庄转给了岳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