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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嗯了一声,“传旨,召宣郡王回京。”
旨意还没出京城,刘悦薇就知道了,立刻告诉了沛哥儿,“乖乖,你爹要回来了。”
沛哥儿都快忘了他爹长什么样子了,但家里下人每天在他耳边念叨,他爹是状元,是了不起的人,到外面去办一件很了不起的差事,时间久了,沛哥儿像期待英雄归来一样,天天等着他爹回来。
听见他娘这样一说,沛哥儿顿时高兴了起来,他去把自己描红的本子找了出来,等爹回来了教他写字,还把他用泥巴捏的小陶罐拿了出来,送给爹,可以装水喝。
那小陶罐虽然粗制滥造,好歹是儿子亲自捏的,刘悦薇让人小心烧制好了,放在外书房摆着。
刘悦薇也开始忙活起来,她让人把花园子里重新整理了一遍,新进了许多新鲜品种的花,院子里也稍作休整。至于她的房间里,准备好了新的纱窗和帷幔,还有全新的被里被面,估算着时间,等郡马快回来时全部换上。
五皇子接到圣旨后,虽然有些不舍,也规规矩矩和来人交割了差事,然后带着一群人,疾驰向北而归。
一路上,郑颂贤心里十分畅快,“殿下,这一年过得可真不容易!”
五皇子笑,“是我把怀瑜强行带出来的。”
郑颂贤哈哈笑,“我要多谢殿下,不是殿下想到我,我还在翰林院看史书呢。整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写能把先皇写的威猛睿智,可是难坏了我。”
五皇子也忍不住笑,“怀瑜可真是个实诚人,等回京了,说不定你也能动一动呢,不用再琢磨每天怎么拍马屁了。”
郑颂贤一甩马鞭,“能升官谁不高兴呢,到外头来走一年,我发现状元郎这个头衔,也就是说起来好听,干起事情来,屁用没有。”
五皇子见他说粗话,笑道,“怎么会没用,老百姓信服你呀。”
一行人因为心情高兴,策马疾驰,还不到四十天的工夫就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其余人都可以直接回家,只有五皇子要先进宫复命。
皇帝听说老五回来了,高兴地让人传了他进来,还让太子在一边陪着。
五皇子进来后就磕头,“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皇帝笑道,“快起来,一路可好?”
五皇子没有起来,继续道,“儿臣不辱使命,特来向父皇复命。儿臣一路都好,多谢父皇关心。”
皇帝摆手,“坐下说话。”
五皇子这才起身,又给太子行礼。
太子笑道,“五弟出去一年,如脱胎换骨一般。”
五皇子谦虚,“太子谬赞了,臣弟只是听命行事。”
等五皇子坐下后,皇帝问了许多细节,五皇子一一认真回答,等垂问完毕,他掏出一个小本子,“父皇,儿臣把此行差事中间的一些重要事情都记了下来,请父皇看一看,若是可行,以后别的地方再建此事,倒是可以借鉴一二。”
皇帝很高兴,“东西留下,你先回去歇两日,后天大朝会,你直接来上朝。”
五皇子谢恩后走了,皇帝让内侍赏赐了一些东西,直接送到了宣郡王府。
那头,郑颂贤已经回到了家中。
才进垂花门,他就看到妻儿手牵手站在正房廊下看着他。娇妻貌美如花,稚儿玉雪可爱,他感觉自己内心像有把火在烧,烧的他止不住快步往前走。
等到了他们母子面前,他先墩身把沛哥儿抱了起来,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把刘悦薇搂进怀里,“娘子,我回来了。”
刘悦薇笑看着他,眼眶有些红,“三哥,你回来啦。”
郑颂贤把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好像刻意装扮过了,衣服首饰都是新的,脸上还有些脂粉痕迹。
沛哥儿见他爹只顾着看他娘,立刻急了,在他爹脸上亲了一口,“爹,你回来啦。”
郑颂贤扭头在儿子脸上亲一口,“沛哥儿乖,想不想爹。”
沛哥儿的声音十分响亮,“想,娘也想。”
此话一出,刘悦薇顿时红了脸,旁边的丫头婆子们都跟着捂嘴笑。
刘悦薇忙道,“三哥,咱们进屋说话吧。”
一家三口进去了,云锦进屋送了茶水,然后也出来了。
郑颂贤让儿子坐在自己腿上,拉着刘悦薇的手道,“娘子,我也想你。”
刘悦薇又红了脸,“三哥快别说了,我让人给你备水。”
说完,她叫了云锦进来吩咐道,“让人给郡马备水,厨房也动起来。”
一家三口说了一会子话,刘悦薇带着郑颂贤去耳房洗漱,亲自给他搓背,看到他腿上有一块疤痕,心疼的仔细摸了摸,“三哥,这是如何受的伤?”
郑颂贤笑道,“无妨,就是被木头刺了一下,都好了。”
刘悦薇难以想象这么大的疤痕当时出了多少血,见他不说,她也不再多问。男子汉大丈夫,想挣前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懂他的心。
郑颂贤洗漱干净后,换上了新衣裳,和妻儿一起吃了顿团圆晚饭。
吃过了晚饭,沛哥儿拉着他爹教他写字,刘悦薇洗漱过后,坐在一边做针线活,偶尔抬头看一看他们父子两个。
等夜深了,沛哥儿熬不住,自己先睡了。
郑颂贤把儿子放在床的最里面,盖好被子。他看了一眼屋里全新的帐幔,火红的颜色刺的他心头跳得也快了几分。他出来坐到刘悦薇身边,拉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轻声说道,“娘子,夜深了,咱们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