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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阙安不一样,他从来没有畏惧的东西,踩着刀尖划得遍体鳞伤后,忍着疼痛和伤口往上走,那才是迸发的生命力。
真好啊。
秦郁之缓缓握住阙安的手,不自觉加紧力道。
阙安不想当着刘管家说出“怎么了,几个小时没说话,想我了?”这种话来,只反向用力握住了秦郁之的手心,在他手心里慢慢画了个桃心。
秦郁之失笑。
几个小时前才从里面取出玻璃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刘管家老泪纵横,看见此情此景不知为何,居然有种沧桑历经岁月静好的错觉,他赶紧上前: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阙安点点头:
“感觉还行。”
秦郁之转头看向阙安。
他口中的还行,大致范围就是没死。
只要没死就还行。
刘管家叹了口气,劫后余生一般:
“你下次可别喝醉了,喝醉了也别把自己锁在房里,你不知道,就隔着一扇门,少爷在外面等了足足半天,中间又还吐了一次——”
刘管家触到秦郁之冰冷的眼神,连忙禁了声,捂住嘴。
等到刘管家退下后,阙安带着好奇开口:
“你等了多久?”
秦郁之叹了口气,给他掖了掖被角,敷衍道:
“没多久。”
“从我把你关在外面,到现在,一直没睡?”
秦郁之懒懒抬眼,面对阙安此刻执著的追问只简单嗯了一声。
阙安若有所思:
“你一直没离开过我身边?”
秦郁之隐隐觉得对方有什么大招要放,抬起眼警惕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阙安勾起了他的小指,裹在自己手心里,轻声笑道:
“秦郁之,你好乖。”
秦郁之冷漠的甩开阙安的手,放在床单上揩了揩。
阙安笑得伤口都快裂开了,侧躺在病床上半晌后,突然开口:
“抱歉。”
一句抱歉来得没头没尾,秦郁之抬起头,嗯了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当时没来得及解释。”
秦郁之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时如果他解释一声,给自己说明状况,自己就不会不明所以,一直在外面等他的消息,担心他的安危。
秦郁之缓缓放下水杯:
“没什么两样。”
阙安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无论当时什么情况,我都会在外面等下去。”
他不可能放任阙安独自留在那里,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也要待在离他最近的距离。
即使隔着一扇铁门。
阙安就算告诉他,自己没事儿只是想在里面睡一觉,他也会在外面一直等到他睡醒。
阙安笑了下,手心缓缓在秦郁之手里画圈,沉默了半晌后,低声唤他名字:
“秦郁之。”
他抬起头,对上阙安的脸,示意自己听见了,等着他继续。
灰雾色的眸子眼中带着平日没有的情绪,轻轻笑了下:
“你想不想亲我?”
秦郁之无奈:
“不想。”
这人正经了没几秒又恢复原样,原以为他要说什么深情话题。
“可是我想亲你。”
秦郁之微愣,抬起头对上认真的灰雾色瞳孔,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此刻的灰雾色仿佛散去了雾气,清澈而透明。
“你真的好乖。”
阙安头靠在枕头上,认真的情绪一闪而过,转而又恢复了懒懒的调子。
秦郁之此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或许应该像原来一样,正经着强调两个人之间应该保持距离,但是不知是不是面对着伤患说不出口,还是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此刻只觉得心跳得很乱,想着赶紧逃离这里。
他站起身,背对着阙安拿起了个苹果,慢慢的削皮。
可能是水果刀不好用,也可能是苹果长得不合他心意,苹果皮断断续续,削下来的连一根超过两厘米的都没有。
“送你。”
阙安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
秦郁之转过头。
一对黑乎乎的团子,安安静静躺在阙安手心里。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上去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毛绒丸子,但走近一看才发现异样。
团子呼吸起伏平稳,其中一只小声发出了叽叽叽的声音,几根绒毛随着风摆动。
秦郁之走过去,小心翼翼捏起一只团子。
手感软软糯糯的,像是糯米丸子般,带着水水润润的濡湿感,让秦郁之想起了史莱姆。
团子似是被捏醒了,微微弹了起来,好奇的咕噜咕噜滚到了秦郁之手心,然后爱恋的蹭了蹭。
如此治愈的画面,让秦郁之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这是那对耳朵?”阙安点点头,躺在床上,手收回来戳了戳另外那只团子。
秦郁之看了眼手中的团子,又看了眼床上的阙安,又看了眼团子。
虽然比喻有些不太精准,但这个场景确实很像刚生产完的孕妇和她生下来的两个孩子。
秦郁之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被阙安捕捉到,开口问:“你笑什么?”
秦郁之说出口后,阙安沉吟片刻,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