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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药我那儿都?还?有,到时候我让人送过来。”
阙安坐在沙发上,盯着几只死掉的小?虫,像是在出神。
陈姨和刘管家忙不迭的点头,等到晚上秦郁之回家,给?秦郁之汇报了这?件事。
不知为何,这?个年过得格外不让人省心,先是在秦母那儿来了场氛围不太愉快的对话,回家路上又差点出了车祸,眼睛看?不见,好?不容易歇了一阵子,到现在又出现了小?虫子。
似是察觉到秦郁之的疲惫,两只团子蹦了上来,蹭了蹭秦郁之的肩头。
赵蒋第二日就送来了药,之后病情倒也稳定,没有出过什么意外,眼睛自从?那次险些发生的车祸后,也没有再复发过。
只是这?段时间?,阙安晚上老是来缠着他,死活硬要挤上他的床,怎么赶都?赶不走,以?前阙安最?多也就过两天来骚扰他一下,被吼几声之后也就抱着枕头自己离开了,但这?几天格外执著,撒泼耍赖也要留在他床上。
这?天晚上,阙安又端着药进来,不由分说坐到了他床上,把?药塞到他嘴里。
秦郁之无奈之下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水,吃完了药,放下水杯,把?被子一卷,正准备翻身时,却被阙安扑倒在床。
阙安毕竟一米八几,体重还?是在那儿,比起常年患病的秦郁之,力气不知大了多少倍,他蹭着秦郁之的被子,双腿夹住秦郁之的双腿,用着平日的招式赖着不下床,也不让秦郁之下床。
秦郁之无奈的扯了扯根本扯不动的被子:
“阙安,你起来。”
已经连着赖三天了,这?三天阙安还?每天都?把?他当人形抱枕抱着睡觉。
开始两天阙安还?找尽了各种理由,什么今晚很?冷两个人挤着暖和,或者是装出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沉默的抱着秦郁之,利用秦郁之软化的同情心,直接装成睡着,一觉赖到天明。
到了现在,阙安已经懒得找理由了,理直气壮:
“你给?我顺顺毛,你好?久没给?我顺毛了。”
阙安不由分说把?头往他怀里蹭,秦郁之的睡衣被狗拱得乱七八糟。
秦郁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明白阙安对于和自己睡觉的执念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执著过,现在像是非得睡不可一般。
秦郁之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感,但还?没来得及捕捉,心思立马就被阙安的插科打诨打断了。
阙安呈大字型瘫在床上,懒懒道:“和我睡觉你不快乐吗?”
作为这?个卧室的常客,阙安相当有自觉,在他的枕头旁放了个小?枕头,自带被褥,一到晚上接着睡熟了的契机,恨不得把?秦郁之整个卷在怀里。
秦郁之:……
他揉了揉眉心:“我只想安安稳稳睡个觉,我不在乎快不快乐。”
怎么睡个觉还?能?睡出哲学问题来。
阙安侧卧着身子,认真盯着秦郁之,笃定道:
“和我睡觉能?睡得很?安稳,不是吗?”
他知道秦郁之失眠,而且很?严重,从?他床头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的安眠药就能?看?出来,这?几天他发现经常摆放在床头的安眠药不见了,而且秦郁之晚上除了喝中药,这?几天都?没有吃过其他药。
秦郁之望着他,无法对着满眼的热切和自信说话,低低嗯了一声,一声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阙安中途打断。
阙安一脸“那不就得了”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秦郁之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果然,阙安下一句话就是“让我抱着睡会儿就成”。
阙安不由分说关?了灯,然后干脆蹬掉自己的被子,和秦郁之共同盖了一铺被子,蹭到他耳边说话,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秦郁之。”
少年灼热的气息正好?打在耳垂,秦郁之不适应这?样的距离,往旁边挪了一点,揉了揉耳朵:
“我没聋,你离我远点。”
阙安噢了声,离得远了点,低下头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秦郁之。”
这?次少年灼热的鼻息喷打在了他的锁骨处,秦郁之无法忽视颈间?的痒意,垂下眼道:
“再远点。”
阙安:……
他往后撤了两步,用手撑着头道:
“秦郁之,你生的什么病啊?”
这?是两人相处大半年一来,阙安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病情。
以?往阙安照顾她,喂他吃药都?很?自然妥帖,但对于秦郁之的病情本身,秦郁之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阙安也没有主动问过。
秦郁之在黑暗中闭上眼,有些疲惫:
“名字挺难记,说了你也记不住。”
阙安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倒也确实不是很?执著于自己听不懂的、毫无意义的病名:
“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秦郁之回答:
“三四?岁。”
准确的说,是一生下来就有这?个病,只是刚出生的婴儿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还?没发育成熟,所以?诊断起来有些困难。
当时只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家里人带着自己求医问药,也花费了不少心思,直到六岁时,才真正确诊,然后辗转到了国外,一治就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