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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喝了。”
这药治体寒的,秦郁之喝了快十?几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自己?给别人喂药的那一天。
阙安嫌弃的看着那碗药。
秦郁之捕捉到他的神情,不由分说把勺子递得更?近了一点,几乎要触到他的唇边。
食物对于以前的阙安来说仅仅代表饱腹感,不知道口?感是什么意思,但凡能让他吃饱的东西,无?论是淌着血的内脏,还是硬生生扯下?来还带着血丝的头?颅,对于他来说都?一样。
但在秦郁之这里住了大半年,口?味被秦郁之养叼之后?,竟然也会觉得番茄炖牛腩里的牛腩腥味太重,会因为鱼片没有煮熟而不想吃它,也会开始分辨何为清淡重口?,也能明白两勺盐和三勺盐的口?感不同。
阙安被养的口?味逐渐挑剔,看到黑糊糊的中药下?意识就想逃。
他视线从碗里的药转到秦郁之身上,没有要动嘴的意思。
秦郁之手举了两分钟,用阙安平时对付他的那套回馈阙安:
“喝完吃糖。”
阙安懒懒抬眼:“你哄孩子呢?”
被当成孩子对待了大半年的秦郁之:?
阙安目光在秦郁之脸上流连,心思开始活泛:
“不喝,除非你亲下?我?。”
秦郁之习惯了阙安的无?赖,拒绝的干脆利落:
“不行?,吃药。”
阙安蹭了蹭他的头?:
“那我?亲你。”
说完不待秦郁之拒绝,直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秦郁之愣住,这几日阙安趁着生病一直口?嗨说要亲亲,但一直限于嘴上说说。
这个吻短暂得像是没发生过一般,但残存的冰凉触感让秦郁之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个吻存在过。
阙安的眼神一瞬带着未被察觉的欲望,紧接着很快恢复原状,懒洋洋的趴在秦郁之肩头?:
“喂我?。”
努力忽略头?上那个吻带来的冰凉感受。秦郁之放下?碗,语气凉凉道:
“自己?喝。”
眼见着他要起身,阙安忙拽住他的裤脚,用着凄惨语气道:“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秦郁之甩开他的手,迈开腿朝楼上走去,听到身后?传来不依不饶的声音:
“你不喂我?,我?就不喝了。”
秦郁之:……
半分钟后?。
阙安满意的喝干净勺子里最后?一点药液,伸出头?就着秦郁之拿着的餐巾纸晃了晃擦了擦嘴。
一招鲜吃遍天。
原来生病有这么多好处,挖掘到便?利的阙安不知收敛,得寸进尺道:
“秦郁之,我?困了,抱我?去睡觉。”
秦郁之:……
阙安望着站在原地没动的人,妥协道:
“或者我?抱你去也行?。”
秦郁之敌不过他,抱来一铺毯子,把阙安塞成了个粽子,使劲塞了塞,然后?把小哈抱上沙发,扔到了他身边。
“让它陪你睡。”
阙安和哈士奇面?面?相觑,小哈一脸懵,带着些许瑟缩,而阙安则瞪着哈士奇,目露凶光。
小哈接受到信号,立马下?了沙发,缩回了自己?的窝里,只露出一个不敢动的屁股。
阙安可怜又虚弱,可怜巴巴注视着秦郁之:
“连小哈都?嫌弃我?。”
说完又不住咳嗽了几声,露出虚弱的两个眼珠子看着秦郁之。
秦郁之:……
算了,算了。
如此一般,阙安过了将近一周养尊处优的贵宾级别的待遇。
秦郁之摸着阙安渐渐回暖的体温,秦郁之心终于放下?心来。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阙安的体温没有病之前高了。
之前阙安的体温总是灼人而热烈,发烫的像是一团火,但现在摸着只是稍微比常人高了那么一点。
尽管病好得差不多,阙安每日还沉迷于装病无?法自拔,整天赖在他怀里,恨不得拿胶布把两人粘在一起,秦郁之把他拖出来时还不情不愿:
“头?痛,咳嗽,晕。”
秦郁之无?情的把他五个手指扒拉开:“今天开始从我?屋里搬出去。”
阙安仿佛被别人拆了窝的兔子般,竖起两只耳朵尖叫:
“为什么?!我?睡得好好的,怎么就把我?赶出来了?”
秦郁之不想和他啰嗦:
“睡回你自己?的床。”
阙安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晚上不舒服吗,你明明很享受。”
沾床就睡,这是秦郁之之前失眠从来没体会到的感受,这倒是真的。
刘管家路过客厅,听见这句话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
秦郁之冷冷开口?:“注意用词的精准性,还有,我?和你睡在一起并不舒服。”
阙安觉得秦郁之简直就是不讲理:“我?晚上不踢被子不打呼噜,你怎么就不舒服了?”
秦郁之不多和他废话,叫来刘管家把东西给他搬了出去。
和阙安睡在一起确实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能睡个好觉,而且自他和阙安同床共枕以来,他没有吃过安眠药。
阙安生病时是没办法,担心阙安的病所以才住在一起,但现如今阙安的病已经好了,再住在他房里,于情理不合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源于他内心产生的那种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