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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好说,你骂她干嘛?”当婆婆的狠狠的剜了儿媳妇一样,这才笑着对孙女道,“你觉得老魏家咋样?家里打算把你嫁过去,你乐不乐意?”
小姑娘被吓傻了。
老魏家的情况就摆在那里,更别提她都干了快一个月的活儿了,哪儿能不清楚他家有几口人呢?往好了说,家里是打算把她嫁给魏家大孙子的,可问题是,人家大孙子比她小了好几岁,又是个读书人,今年还要去考秀才,咋可能看得上她呢?
所以……
“不不,我会好好干活的,奶你别把我嫁出去!”
问乐不乐意也就是顺口的事儿,柳家显然没真的让孩子选择,很快就又商量了起来。
“要我说,干脆来个狠的,仔细教教她,找个机会撞上去,咱们家再跳出来说他占咱们闺女的便宜,不负责就去告官!”
“这倒是个好法子,可这么一来……”
“你怕那家人对大妮子不好?放心吧,男人都是那样的,十来岁水灵灵的小姑娘到了手,哪个舍得对她不好?再说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把责任往咱们身上推,说是咱们当爹娘的逼她的,不就成了?横竖钱到手了,担个骂名又咋地?”
柳家大闺女要哭不哭的看着家里人,最终还是含泪答应了下来。
计划是制定好了,就是实施的时候碰上了一些麻烦。
二牛啊,他很忙的。
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跟他哥一起匆匆吃过早饭后,就急忙往店铺赶。之后要么就守在店铺里,等着买家上门,要么就去后院干活,等卖家来店里卖牲口。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赶着牛车去县城附近的庄子村落,主动去收购牲口。
甭管是哪一种情况,二牛都不可能落单的。
哪怕是下乡收购牲口,那也不止他一个人,多半都是两到三个人结伴而行的。如果是待在店铺里,甭管是前头铺面还是后头院子,那就不止三五个人了。
不落单,就很难搞事的,谁见过带着兄弟调戏邻家闺女的?况且,魏家的铺面离宅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也就是说,柳家那头是没有理由去店铺里碰瓷,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去乡下地头来个偶遇了。
至于等二牛回家……
讲道理,二牛每年都是傍晚以后才回家的,这个点儿,无论如何柳家大闺女都应该回家去了。
寻摸着好几天,都没找到机会后,柳家索性让自家大闺女故意磨蹭时间,说自家有事儿,晚一些才会来魏家干活,但保证会在天黑之前干完的。
杨冬燕笑眯眯的答应了。
等人走了,立马变成了司马脸,翻着白眼心说老娘搞事的时候,你们还是个屁呢!
“你干你的活儿去。”杨冬燕随手一指方氏,之后就领着猪崽出门去了。
祖孙俩晃晃悠悠的去了自家铺面里,杨冬燕给猪崽买了一串糖葫芦,让她坐在店铺里慢慢吃,自己则拽了大牛到一边,简单的下了命令。
“我不管你用啥法子,反正你和二牛今晚都不准回家。”
大牛:……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过,嘴比脑子动得快,大牛立马就开了口:“成!”
牲口铺子本来就大,后院更是差不多有老家乡下的院子那么大了。再加上干这一行的,晚间也要给牲口喂水喂吃的,都说马无夜草不肥,其他牲口也差不多的。所以,店铺里一直都是有人的,老叔家的几个孙子就是常年住在后院的,再添大牛哥俩也没啥。
只这般,杨冬燕就舒舒服服的领着孙女回家去了,中途还逛了逛,买了些家里用得上的东西。
之后不久,祖孙俩就回到了家。
又过了片刻后,柳家大闺女才满脸愧疚的上门,埋头开始干活。
因为开始得晚了,自然也结束得晚了。直到窝头都放学回家了,她才干了个七七八八的。
窝头还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毕竟因为上学的缘故,他也是早出晚归的,是没他爹和他二叔那么夸张,不过也的确没见过这人,只听说家里请了人来干活。
然而,一直到活儿快干完了,大牛二牛还是不见踪影。
柳家大闺女心里急得很,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太快了,眼瞅着灶屋里的饭菜香味都传出来了,方氏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催了她两句,她心下愈发的烦躁了。
就只剩下最后几样了,无论再怎么磨叽,最多半刻钟也该干完了。
可等干完以后呢?像家里有事要晚点儿过来,这种借口是不能常用的。要是家里常常有事,经常不能准时干活,那主家是完全可以直接将人辞退的。
万幸的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关键时刻,已经许久不曾尿裤子的猪小妹,尿了。
柳家大闺女心怀感激的搓着刚拿过来的裤子、鞋袜。因为猪小妹大了,家里人只是在晚上睡觉之前给她包上屎尿布,可如今虽然天快黑了,但也算是白日里,她这一尿,从里外裤子到鞋袜……
好家伙,湿了个彻底!
然而,就算多了好几样待洗衣物,可那也总有洗完的时候。猪小妹就算是实打实的猪队友,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尿两回,她没这个能耐。
最终,柳家大闺女拿了杨冬燕给的钱,委委屈屈的回家去了。
就是没等到人呗。
柳家问了情况,觉得应该是自家运气不好。做买卖的嘛,时不时的就会碰上特别忙碌的时候,晚归也是很正常的。可今个儿刚用了借口,短时间内不能重复使用,柳家就决定再等等,过个十天半月的,再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