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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鹤:“……”
秦彦询走过来帮他把人扶起来,金哥就缩在沙发角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金哥喝醉了就这样,这么多年没变过。”秦彦询笑道。
孟听鹤在乐团的那年,也见过金哥几次喝醉的样子。金哥醉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失恋的时候,三更半夜跑到他们练习的舞台,打开大灯,蹲在正中间边奏边哭。
乐团其他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胡子都被哭湿了,一缕一缕耷拉着。
……
孟听鹤也跟着笑:“是啊,没变过。”
秦彦询揽住他的肩,把他推到了阳台。
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阳台栏杆缠满了藤蔓,寒风透过绿叶缝隙挤了进来。
孟听鹤那点细微的醉意被这冷风一吹,散去了大半。
秦彦询在他旁边轻轻叩了叩栏杆。
孟听鹤半倚在栏杆上,一手随意地搭在上面,侧过身看秦彦询。
秦彦询原本还在叩栏杆,这会抬手摸了摸孟听鹤的脑袋,柔声说:“小鹤,乐团永远欢迎你回来。”
……
孟听鹤是在15岁那年加入的乐团。
他加入乐团的时候,乐团不过刚刚成立一年,由一群热爱音乐的年轻人一块组建。
这个乐团不是大众常见的交响乐团,而是纯粹的古典乐团——歌曲多变,但使用的乐器皆为古典乐器。
这使得他们的受众范围小了很多。甚至在乐团成立之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个跟闹着玩一样的乐团。
乐团成员们并不在意,他们主要就是喜欢。
喜欢,所以存在。
然而孟听鹤加入乐团却并不是因为爱音乐。
而是为了散心。
……
孟家这样的大家族,非常注重保护孩子的隐私,孟听鹤和柳闻筝两兄弟在成长期几乎没有被媒体曝光过。
加上孟听鹤本就是不爱闹腾的性子,极少主动出席一些场合,也就平平淡淡过着大少爷生活。
但架不住有心之人找上来。
孟听鹤15岁那年刚刚初三,有一次跟父亲一块去参加一个偏私人性质的晚宴。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大厅里人声嘈杂,他应付完又一个想借他来和孟家合作的人,溜到了角落里。
角落的长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点心,孟听鹤挑了个班戟。
即使这场聚会是稍偏向于私人性质的,交际仍然是第一目的。
也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偏僻的角落,就是有关注着孟听鹤的人,也因为他倦怠冷淡的脸色没有上前。
孟听鹤漫不经心地看着大厅的热闹景象,叉子戳着班戟,慢吞吞地吃。
班戟是芒果味的,甜而不腻,很好吃。
孟听鹤抽空看了一眼他父亲。有个女人笑着和他说话,还刻意挨近了些,他父亲严肃地说了句什么,跟她拉开了距离。
“哦,刚刚挨得太近了,香水味肯定是沾上了。”孟听鹤心里嘀咕道,不怎么走心得同情了他爹几秒,随后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他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其他人的视角里,杜家的私生子笑眯眯地朝孟听鹤走去,而孟听鹤居然没有拒绝他的搭讪和邀请,竟是跟着他一块走到别墅后院去了。
暗中观察的人一边诧异地用眼神交流,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直到十五分钟后,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他们俩都不见了,所有人这才慌了。
混入聚会的人手,被破坏的监控,安排好的车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孟家震怒。
……
孟听鹤恢复意识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晕,他轻轻颤了颤睫毛,基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少年身形纤细修长,一张脸未长开,美得雌雄莫辨。可惜他被塞在车后座,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了布条。
孟听鹤没有出声,静静地思考自己的处境和解决办法。
“醒了就别装睡。”脸上被恶意地拍了拍,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
孟听鹤听出来这人是晚宴上的那个靠近他就带着奇怪味道的人。
“快到了,不用蒙着了。”
前方是另一道声音。
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被粗暴地撕了下来。
久处黑暗乍一见光,孟听鹤不适地眯了眯眼。
“认识我吗?”
宴会上那个男人凑近他,问道。
孟听鹤缓了一会才让眼睛聚焦。
面前的男人不算帅,但五官周正。可惜做的是绑架的勾当。
孟听鹤没吱声,余光扫了扫宽敞的车内,又扫向车窗外。
远处是绵延的旷野,晚霞满天,美而寂冷。
他居然昏迷了一天。
男人没听到回答也不恼,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不认识啊,想也应该不认识……那你认识他吗?”
男人示意他看前面。
第二排的位置坐了另一个男人,冷着脸,看孟听鹤的目光充满恨意。
孟听鹤又收回目光。
两个他都不认识。而且他现在非常渴,嗓子眼依稀能感觉到铁锈味。
面前这个把孟听鹤的脸掰过向那边:“对不上脸没关系,介绍一下,哦,不是介绍我,他——田易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