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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不是喝醉了,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抒情歌唱完了,下一首又切回了蹦迪风,重金属鼓点重重响起。
孟听鹤那种玄妙的感觉突然加重,不自觉往前飘忽地踏了一步。
贺凭睢的手臂收紧,顺势抱住了他。
抱住的那一瞬,两个人都愣了愣。
贺凭睢走神地想,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有肢体接触。
孟听鹤嗅着鼻尖的香水和酒味,敏感地闻出来一些其他味道。
就好像在野外坐了很久染上的气息。
两人无声地抱了一会。
贺凭睢回过神,沉着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孟听鹤在他怀里歪了歪头。
刚刚那个男人也这么问,所以说贺凭睢果然是个老手?
贺凭睢总算确定孟听鹤确实不对劲了。
要是平时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还怪像在撒娇。
孟听鹤没说话,偏过头。
入眼的几乎都是小情侣,有男有女。
他们泰然牵手,忘情接吻。
孟听鹤心底的难过和委屈像是被触到了开关,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在由着这种不对劲的状态思绪飘忽,贺凭睢却是忍得有些辛苦。
毕竟贺凭睢今天本就心情不好,刚才也喝了个半醉,现在怀里还抱着可以让他心动的人。
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贺凭睢看着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叹了口气,扶着不太对劲的孟听鹤走出酒吧,来到三十七层,进了他在夜莺专属的房间。
孟听鹤被提溜到沙发上,眨了眨眼,双手放在膝盖上,问贺凭睢:“做什么?”
贺凭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个选择,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或者送你回去,再或者,去找医生。”
孟听鹤蹙眉思索片刻:“我应该没有病,不需要找医生吧。”
贺凭睢:“……”
根本就没找到重点好吧。
孟听鹤盯着他的脸,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其实挺帅的。”
贺凭睢莫名其妙被夸了一句。
孟听鹤把自己砸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贺凭睢不说话。
他没有说谎。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但由于性子淡,也一直没有心动的人,加上跟家里坦白之后,更是处于不被接受的状态。
活了二十年都没谈过恋爱。
贺凭睢确实很戳他,至少在长相上是。
孟听鹤心底的一切委屈难过期冀,在体内那种奇异的感觉下,在此刻化作了具象的渴望。
他抬手勾了勾贺凭睢的衣角。
“做吗?”
贺凭睢眼神暗下来。
他是否也跟其他人这样?
孟听鹤从鼻子里哼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对贺凭睢毫无动静表示疑惑。
贺凭睢弯下腰,捏住孟听鹤的下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孟听鹤思索了一下后果:“记得戴.套。”
房间的灯不怎么亮,这句话小声,却无端勾人得很。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到底是醉还是醒。
孟听鹤有点疑惑他为什么要问废话。
“贺凭睢。”
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贺凭睢想。
他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过了零点。
贺凭睢盯着孟听鹤看了几秒,低头吻了上去。
……
……
凌晨,贺凭睢的手机响了几次。
但房间里的人没有空接。
第26章 事后
中午。
孟听鹤茫然地睁开眼。
入眼是完全陌生的装潢,头下枕着的也似乎不是枕头的触感。
轻轻一动,身上各处都是酸软的感觉。
孟听鹤缓了一会,昨晚的记忆悉数回笼。
其实昨晚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吧,最后几小时不怎么清醒。
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这么放纵,现在孟听鹤感觉骨头都是酥的,完全不想动。
“早上好。”
在孟听鹤动的时候,贺凭睢也跟着醒了,下意识把人往怀里再拢了拢。
孟听鹤侧过头看他。
男人一脸餍足,眉眼也柔和了很多。
原来自己一直枕着他的胳膊。
孟听鹤声音很哑,眼尾也是红的:“早上好。……请先放开我。”
贺凭睢看了他一会,松开了手。
孟听鹤撑着坐起来,被子滑落下去,胸膛就是一凉。
哦,没穿衣服。
孟听鹤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团衣服,默默卷回被子里,闷声问贺凭睢:“还有衣服吗?”
贺凭睢来不及阻止他坐起来,刚想说他这样冷,又见他重新躺下。
莫名有点想笑。
“有。”贺凭睢用床头的浴巾随手给自己围了一圈,去衣柜拿了两套衣服,给了一套给孟听鹤,顺便塞了一杯水给他,“你别乱动,就这里换吧,我去浴室。”
孟听鹤看着他后背上被自己抓出来的红痕,慢吞吞爬起来把衣服换上。
衣服有些大,应该是贺凭睢的,穿在孟听鹤身上有些松松垮垮。
贺凭睢等了十分钟,才从浴室出来,说:“你的尺寸的衣服半小时之内会送过来。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