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不明就里地咬下一瓣，立刻被酸得失去知觉。
    “酸吗。”柳闻筝幽幽地收回手，再幽幽地开口，“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吗。”
    “……”孟听鹤被橘子酸得失去语言能力，缓了一会才冷酷开口，“你成年了。”
    高高大大浓眉大眼的，不要这么幼稚。
    柳闻筝：“……”唉。
    感觉自己日渐失宠。
    ……
    ——
    第二天。
    孟听鹤被闹钟吵醒，裹着被子从地上坐起来。
    一到可以让他放松的环境，他的睡姿就会有亿点点不可控。
    窗外的天刚亮，但有些阴，是一片让人困倦的灰。
    孟听鹤随手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间。
    柳闻筝睡在隔壁房间，门没关严实。孟听鹤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走进去。
    他弟睡得四仰八叉，香甜无比。孟听鹤轻啧一声，一边提溜起被子把他蒙上，一边在心里嫌弃他的睡相。
    ……完全忘了他本人在五分钟前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关爱完自家傻弟弟，孟听鹤去了厨房。
    昨晚他们出门的时候，就打了个电话让人把冰箱填满。现在这个三开门冰箱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从食材到熟食一应俱全。
    孟听鹤对着冰箱里的新鲜食材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拿出一包速冻饺子。
    肯定不会出错。
    十分钟后，孟听鹤对着锅里已经破得差不多的饺子，陷入长久的沉思。
    他捞出一碗，草草吃完，就去A大了。
    ……
    ——
    “小孟啊，这么早就到啦？”程老的办公室里，程老摆弄着桌上的一个巨大的饭盒。
    去接柳闻筝那天，程老就和他谈了去兰煦公司进行测试的事情。
    主测试者是程老，孟听鹤和一个大四的师兄只是作为助手，给程老打打下手。
    时间定的是今天上午九点。
    程老摸出自己的复古怀表，发现时间还很充裕：“才七点呢，咋来这么早，吃饭了没？”
    孟听鹤坐下来：“吃了。”
    不过程老问他只是客气一下，动手打开饭盒。里面被包子和饺子塞满了。
    “让我孙子去买的……程旭源，你们是舍友来着对吧。”程老哐哐哐倒出好几个大饺子，“吃，热乎的。”
    孟听鹤看着一个个饱满圆润毫无裂痕的饺子，又想到今早的那一锅，陷入轻微自闭。
    ……
    九点。
    孟听鹤和一个姓洪的师兄，跟着程老来到兰煦。
    兰煦所在的写字楼外形朴素，外墙颜色暗淡，隐没在市中心里。
    这个企业很早之前就在江市发展，但真正被大众熟知也是近几年的时候。
    他们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兰煦的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里，一男一女等候在里面。
    “兰总，贺经理。”程老和他们客气地握手。
    那个打扮得很干练的短发女人带着得体的笑容：“程教授。”
    她旁边的男人有些瘦，脸很白净。
    相传，兰煦最初成立的时候就是兰沁家里出资出力，也是兰沁一手撑起公司的发展。
    孟听鹤的目光在那位叫贺熙的经理脸上停留了一会。
    这个男人的脸和贺铭昆有五六分像，也同样姓贺，八成是贺铭昆的长辈。
    他最近似乎老是遇到姓贺的人。
    兰沁跟程老简单寒暄了一下，就把他们三个带到一间堆满仪器的房间。
    在此过程中，贺熙只在最初打招呼的时候说过话，之后就垂手立在旁边，一副大权交由妻子的乖顺。
    没有人看到，在所有人转身之后，贺熙看着孟听鹤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
    兰沁指着房间里的几台仪器，说道：“这些就是我们公司所有的样品，是新款的智能家具。程教授，上个月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测试，但是仍有很大的问题……”
    兰沁说话的条理非常清晰，解释完之后就请程老调试和测验。
    仪器的外形并不规整，表面闪着冷锐的银灰色。
    这个外形……？
    孟听鹤琢磨几秒，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东西。
    是去贺铭昆家拿东西那天，靠近楼梯的那个房间。他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里面有一台和这里一样的仪器。
    也不能说一样，贺铭昆家的那个外形和这里的有细微的差距。
    可兰沁为什么说这些是所有的样品？
    孟听鹤不会傻到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出疑问。程老已经兴致勃勃地调试仪器的参数。
    孟听鹤摇摇头，暂时放下这些，站在程老旁边跟着学习。
    一上午很快过去。
    结束测试之后，孟听鹤就回到云茗区的房子。
    柳闻筝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口锅。
    “刚起床？”
    “嗯。哥，你好忙。”柳闻筝用勺子捞了一口饺子……的馅，“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他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哥早就不见了踪影。摸到厨房，就见一口锅被温着，旁边放了个纸条。
    ［无毒，可食，出门了。］
    掀开锅盖，就是一锅有点糊的饺子馅。
    “下星期考完试。你是跟我一块回家还是先自己回去？”孟听鹤也坐上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