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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鹤看着他爹眉毛拧成一团,可有可无地敷衍这个议程:“见一面也行。”
反正也没人规定见了面就要有什么发展。
车缓缓停在主宅门口,孟行昱脚下生风,率先踏进家门。孟听鹤和方伯说了几句,才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哥,你终于回来了。”孟听鹤还在回廊,就被蹲守多时的柳闻筝一把薅住。
这货谨记严岑发来的敌情情报,在他哥周围转了几圈,重点检查了脖子嘴唇之类的区域。
“……”孟听鹤看着明明斯文冷清,却围着他乱转甚至试图嗅一下的弟弟,嫌弃道,“你怎么傻不愣登的。”
柳闻筝:“你居然这样说我?你冷酷,你无情。”
“哦。”
孟听鹤冷酷无情地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柳闻筝:“?”为什么不哄他了,爱果然会消失对吗。
……
客厅里。
柳殊韫的声音有些冷:“我们家不欢迎他们。让他们哪儿来的打哪回去。”
岗亭的负责人得到答复,继续应付想要伸手挠他的中年女人:“好的。”
孟行昱刚走进客厅,就见妻子一脸烦躁地撂下电话。他随手放下公文包,揽住柳殊韫的肩:“怎么了?”
“孟山澄两口子带着孟佳青过来了,在门口闹着要进来呢。”
年关将至,除了除夕那天所有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每天也会有一些亲戚单独过来拜访。
但孟山澄一家早就在五年前被柳殊韫拉入了黑名单。
孟行昱温声劝她:“别因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柳殊韫轻哼一声:“上次就和他们说了别过来,还非要过来讨骂。”
不过孟山澄他妻子的一贯作风……
柳殊韫刚想到这里,主宅大门外就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
孟听鹤敷衍完傻弟弟,回房间换了一套浅蓝色的居家服。
走出房间,就听见楼下的客厅有一道尖利的声音。
“嫂子,都是孟家人,你怎么还拦我们呢?”
柳殊韫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家为什么不欢迎你们,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旋转楼梯挡住了客厅的人影。孟听鹤缓慢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楼梯的中间,看清了客厅的情形。
他爹扶着柳女士站在沙发前,对面站着三个人。
男的穿着西装,一脸倨傲,他旁边那个发出尖利声音的女人化着浓妆,吊着眼看柳殊韫。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端着大家闺秀姿态的年轻女人,嘴上柔柔地让母亲别说了,手里却没有任何动作。
那对中年夫妻正是孟山澄和刘杉,后面的是他们的女儿孟佳青。
“嫂子,不是我说,当年就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至于记这么久么?当时我们家青青也受了大委屈啊!”
刘杉说着说着竟还埋怨起来。
楼梯上。
孟听鹤阖上眼,不可控地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在月照梨花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乐团那时候已经成立了一段时间,正在筹备一场表演。
孟听鹤不怎么热衷于上台,每天排练划水之余就写写曲子,放松心情。
孟佳青就是在那段时间过来的。她学的音乐,就以交流学习的名义,每星期都来三四次。带她过来的那个成员是当时乐团的元老之一,加上孟佳青安静不闹腾,秦彦询也就默许了。
孟听鹤对这个堂姐并不熟悉,见她来乐团学习也没有和产生什么交集。
直到一个月后,孟佳青结束在乐团的学习,没过多久,就发布了一首新歌。
除了歌词是自己填的,其他几乎和孟听鹤划水之余写的那首曲子一模一样。
甚至连名字,也不过是把长相思换成了相思曲。
十五岁的孟听鹤知道之后,立刻把原曲谱连同简短坚定的澄清发了出来。
孟佳青走的是天才少女路线,这几年积累了不少粉丝。孟听鹤的澄清出来的时候,新歌刚发出去,正是粉丝激动的时候,纷纷表示不信。
而孟佳青本人更是坚定表示不存在抄别人曲子,一切是她自己原创。
孟听鹤的曲子是手写的,没办法证明时间。此时有路人的将信将疑浑水吃瓜,有孟佳青粉丝大肆谩骂,只有少数人支持孟听鹤。
混乱之中不需要真相。发泄情绪和伸张自以为的正义,才是很多人的第一要义。
孟听鹤看着满屏幕的人身攻击,没说话。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彼时的孟听鹤面无表情地盖上电脑上孟佳青含着泪水陈述自己创作过程的视频,给她拨了个电话。
没等他说话,孟佳青已经柔柔弱弱地开口。
“听鹤啊,姐姐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和你的曲子那么像,如果你介意的话我……”
孟听鹤打断她的话:“直接照搬的,能不像么。至于介意不介意,被偷东西了你会不介意吗?”
孟佳青被噎住。
少年孟听鹤尚未变声,声调轻柔:“孟佳青,我房间有监控,你知道吗?”
撂下电话,孟听鹤推开秦彦询的房间门。
秦彦询是乐团里唯一知道他来乐团的原因的人,见他过来,立刻手忙脚乱抱住他,安抚道:“别急啊,哥哥给你想办法。”
想象中小可怜泫然欲泣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怀里的乐团吉祥物无语片刻,从他怀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