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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孟听鹤一向佛系淡然,也差点气笑。
她旁边的孟山澄原本在理领带,听到这话,拉住了妻子,低吼:“谁让你现在说这个的!”吼完妻子,他转头看孟行昱,说。
“大哥,压着我的生意也五年了。前几天我刚和贺家搭上线他们就拒绝了,这说不过去吧。大哥,让我把这单生意做了。”
明明是说着求人的话,眼角眉梢却吊着愤懑和倨傲。
孟听鹤抱着手臂,冷眼看他们。
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人……为什么不能稍微有一些灵长类动物该有的羞耻心。
在房间拉黑了个骚扰电话的柳闻筝一下楼,就听到他这个远房叔叔的话,一万句脏话瞬间到了嘴边。
再一看,那个胆敢让他哥不开心的孟佳青居然也在,立刻血压飙升,三步并两步冲到客厅。
柳闻筝比起他哥,说的话要不客气得多。
他站在孟听鹤面前,语气很冷:“偷人东西,还好意思让人帮忙,脸呢?”
孟佳青的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刘杉看到女儿哭了,暴躁地瞪了丈夫一眼,抄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准备教训一下柳闻筝。
孟听鹤摁住火冒三丈的弟弟,瞥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她:“一百二十万。”
刘杉噎住,慢慢放下:“……”
孟听鹤给保镖发完信息,给了老孟一个眼神。一片吵吵嚷嚷里,老孟哄完柳殊韫,转头看他的远房堂弟。
孟行昱脸上的冷淡和孟听鹤如出一辙:“我只终止了资金援助,压你生意无从说起。此外,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请回吧。”
孟山澄夫妇还想再说什么,保镖们已经鱼贯而入。孟听鹤朝最前面的那个人点点头:“辛苦童叔。”
“喂!凭什么赶我们走!……好好好我们走!”
这对中年夫妇骂骂咧咧地被保镖们请出去,孟佳青抽噎着回头看孟听鹤,还带了一丝幻想。
“听鹤……”
“孟佳青,别哭了。”孟听鹤如她所愿,柔声开口。
客厅里有一瞬的安静。
柳闻筝头顶冒出一排问号:“???”刚刚还凶弟弟呢,怎么对欺负他的人还这么温柔!!
柳闻筝的委屈在看到孟听鹤不带笑意的眼睛时立刻消散。果不其然,他哥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半截话说完。
“抄袭者,哭了也不会被原谅的哦。”
何况连一句真心的道歉都没有。
也配?
……
刘杉满心以为都这么闹了,同为孟家人一定不会做得太绝,没想到还是这么狼狈地被赶出来。
她伸手挠了孟山澄一下:“你刚刚干嘛不让我把话说完。”
“蠢货,我的生意重要还是什么破娱乐圈重要。”孟山澄原本在启动汽车,猝然被挠,也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我怎么就娶了你这种泼妇!又不体贴,还不会看眼色。”
眼见着父母又要吵起来,孟佳青把手里的包往车窗上狠狠一砸,歇斯底里道:“谁说来一趟我就能拿到资源的!求人认错?为了一首歌我跟他低头认错!我丢人丢大发了!”
驾座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看不惯谁,勉强压下火气,一路沉闷地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孟佳青戴好口罩,甩上车门大步走回套房。踹开家门,入眼就是孟雪半跪在地上擦客厅的桌子的画面。
孟佳青摘下口罩:“你来干什么?”
孟雪放下抹布,擦干净手,走到她面前:“姐,我就是想来问一下,主家那个少爷……”
刚刚在孟听鹤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的孟佳青一听,额角跳了跳,抬手甩了孟雪一个巴掌,嘶哑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提他?”
……
——
孟家主宅。
孟山澄一家离开之后,客厅恢复了安静。柳殊韫自己也平复好了心情,招呼两个儿子:“菜都快凉了,先去吃饭吧。”
老孟和柳女士一前一后走向餐厅,客厅里剩下兄弟俩。
柳闻筝推着他哥往餐厅走,一边组织语言安慰他:“哥,冷静啊,别生气。”
“我哪儿生气了。”孟听鹤哭笑不得,偏头看他,“倒是你,刚才怎么了。”
柳闻筝知道他哥说的不是他骂孟佳青的事,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说出来烦大哥,遂发出否认三连:“没有啊,我不是,哥你搞错了。”
孟听鹤对他弟了解得很,自然听出来他没说实话,不过也没追着问,只是反手拍了拍他的肩。
……
第二天。
睁眼时还不怎么清醒的孟听鹤在床上舒服地翻滚一圈,顶着凌乱的头毛坐起来。
昨天晚上孟佳青带来的插曲也被他迅速遗忘,重新回归超凡脱俗的状态。
孟听鹤翻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几乎想要再次躺下。
原本他和贺凭睢在前几天约好今天见面,结果昨天就偶遇了一次,干脆换了个时间,等贺凭睢今天的会开完再一块出门。
也就空出来一天的时间。
自由,悠闲,又快乐。
可惜孟听鹤心中的理想咸鱼生活还是没能实现。下午的时候,他被近日情绪莫名激动的严岑抓回工作室,当了一下午的模特和参谋长。
晚上。
被压榨工作了大半天的孟听鹤坐在严岑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脸放空地敲代码,等着严岑忙完之后蹭他的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