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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这个人真好看啊。怎么偏偏眼光那么差,跑到我那大侄子家里去了。”
说到这儿,贺凭睢一阵咬牙切齿,攥着他的手用力:“那狗东西还想给你对你做那种事。”
孟听鹤轻笑出声:“怎么能喊人狗东西呢,男朋友,注意礼貌。”
贺凭睢:“???”
感情似乎出现了危机。
他不敢置信地侧过头:“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冷静。”孟听鹤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沾亲带故的,这么说的话不太好……”
贺凭睢到嘴的醋言醋语被噎住:“……”
早就发现了这人虽然面上看着冷冷清清,但在一些情况下很喜欢说话说半截让人体验人生的大起大落。可贺凭睢万万没想到他们都在一起了!他居然还有这恶趣味!
孟听鹤看着贺凭睢委委屈屈的眼神,又想起自己之前的任性的举动,终究还是有些心虚,强调道:“我和他没关系。”
贺凭睢闷闷地说:“我知道,算了算了不说那个糟心玩意了。”
大喜的日子不应该说这些东西。
孟听鹤心里嘀嘀咕咕,明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
贺凭睢强行把话拐回去:“那天看到你,就觉得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啊,而且我还觉得有些眼熟。不过你长开了,一下子也没有把你认出来。”
孟听鹤轻啧一声:“你就是见色起意。”
话是这么说,孟听鹤清楚自己最初对贺凭睢也是见色起意。
贺凭睢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坦然承认:“最开始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对我的引力不止于此。”
那么闪耀的一个人,连头发丝都带着他想要追逐和捕捉的光。
饶是两人一直都是直球对打,孟听鹤还是对他的话挺受用的。
他又在心里记下。
男朋友粘人又爱吃醋。
会说甜言蜜语哄人,说的还怪好听的。
……
——
孟听鹤吃完饭,回到家里。
这顿饭可以说是他活了二十年吃的最印象深刻的饭之一。
贺凭睢这人,好端端的一霸总身份,恋爱之后居然跟个粘人的大型犬一样。
孟听鹤脑海里还是一小时前的画面。
且不说贺凭睢在吃饭过程控制不住对他这摸一摸那抚一抚,就说临分离的时候,这人还抱着他不肯撒手。
抱就算了,还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就着鼻尖萦绕的几不可闻的香气,蹭着他细腻白皙的皮肤低声说不想分开。
孟听鹤宛如被吸的猫,被蹭到神情恍惚,逐渐怀疑之前认识的风度翩翩肆意潇洒的贺凭睢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
“小鹤,怎么了,不满意对方?还是他惹你生气了?”
客厅里,老孟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等儿子相亲回来,柳闻筝也坐在旁边瞎紧张。老孟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就瞧见大儿子脸上恍惚又麻木的表情,立刻蹭地站起来。
孟听鹤努力在脑海里播报几遍最初认识之际贺凭睢的正经样子,才一脸清心寡欲地走进客厅里。
“没有的事,爸你坐下。”
柳闻筝对他哥的了解要比孟行昱深得多,敏锐地从他哥流露出的不同寻常的情绪里发现了不对劲。
老孟被儿子劝坐下了,柳闻筝倒是站起来,疾走到孟听鹤身边,扒着他的肩头就要凑上来探查细节。
这个动作唤起了孟听鹤一小时前的某些记忆,动作快于思维,第一时间把柳闻筝撂倒在小沙发上。
柳闻筝扶起眼镜:“……??”他懂了,感情淡了。
孟听鹤看着表情呆滞的弟弟,默默地反思自己,不怎么走心地道歉:“啊,手误。”
“我不生气!”
柳闻筝看似大方地接受了孟听鹤的道歉,过了几秒猛地抓住他哥的手,一个巧劲把人拉过来,自己一个翻身站起,把人固定在刚才被撂倒的地方。
被撂在沙发上的孟听鹤眨眨眼。
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
说起来,兄弟俩是一块学的格斗技巧,不过孟听鹤学会之后就倦怠了,柳闻筝还时不时会练习。
真要打起来,孟听鹤还不一定打得过柳闻筝。
“……”
孟董眼睁睁看着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儿子突兀地扭打起来,无语片刻,很双标地训斥道:“小筝,你怎么那么幼稚,别压着你哥,让他起来。”
柳闻筝:“???”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啊喂。
重获自由的孟听鹤弹了弹衣角,在老孟对面坐下。
“感觉怎么样?”孟行昱尽全力忽略掉开始唱小白菜地里黄的二儿子,问孟听鹤。
孟董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已经下了决心。要是儿子表露出任何一点反感的情绪,他都不会再做相关的任何安排。
一想到儿子将来可能会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那个人还是自己介绍的,尚且只有一只脚跨过心里的坎的孟董就一阵窒息。
孟董面上严肃冷静,心里复杂纠结。
反正……小鹤对这个相亲也挺抗拒,他就可以顺水推舟不再……
孟听鹤脑海里再度闪过贺凭睢的样子,声音带上了笑:“挺好的,对方人很不错。”
孟董心里念叨的舟被逆浪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