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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安静了一瞬,?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没有让人冷静,?反而让气氛更加窒息和沉闷。
其中一个程序员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问他的老板:“所以是我们这里攻击了对方的游戏,?然后被回击了?”
那瘪嘴男人冷哼一声,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对方会回击,我们自己的系统又那么差。认真修,?现在就业难啊,不再我们公司好好干,你们也没地方去。”
那位提问的程序员从未想过现在居然还有这么愚蠢又黑心的老板。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墙壁,墙灰斑斑驳驳摇摇欲坠,上面的日历即将翻页,他站起身。
“你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违法的事情,还想我们承担后果?真当自己小作坊是什么大公司了?”
老板的话头猛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挥手把桌上的书都扫落下去。
这位技术人员背上自己的包,毫不留恋地往外走。
“我不干了,这个月工资也不要了,但是上个月欠的工资麻烦赶紧打过来。”
另外几个程序员犹豫一会,也纷纷起身告辞。
眨眼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那个瘪嘴男人,以及一团乱的程序。
……
——
江市新区。
贺凭睢满意地揉了一把孟听鹤吹干的头发,临睡前再度欣赏一次男朋友送给他的表。
孟听鹤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划拉着平板上的信息。
那三家游戏,其中一个是做了一年多但始终不温不火,还有两个则是刚刚发布,游戏元素和剧情和隋河山庄非常相似。
至于这三个游戏的玩家,除了少数真爱粉嚷嚷快点修好,其他和吃瓜群众的画风都差不多。
所以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怪我多想啊,你看看这时间线和剧情,我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了。
剑圣倒闭了好,我也算玩了快一年了,后面做的都是些玩意儿,天天圈钱,不氪根本玩不下去。
让我马后炮一句,我早就觉得另外那两个和隋河挺像的,今天整的这一出就很微妙。
那啥,一手消息,剑圣的程序员被他们的扒皮老板气跑了。
……
“这种东西,他们应该没办法处理吧。”贺凭睢收好他的表,靠在床头,把被子盖在孟听鹤身上。
“理论上来说很难,因为他们这个病毒会一直无限蔓延。”
稍微次一点的系统和服务器只能被一直攻击,直到被完全破坏。
贺凭睢放心下来,试图让男朋友的注意力从手机转移到自己身上:“很晚了,睡吧。”
孟听鹤头都没抬:“等等,我和秦云戈道个谢。”
最开始人机对练模式出问题的时候,秦云戈就发了信息提醒孟听鹤,后来也在帮忙追查。
于情于理都是要感谢一下的。
完全隔行的贺总看自己男朋友和那个秦云戈聊了起来,舌尖仿佛尝到了醋味。
自家男朋友这么优秀,他是很骄傲的,但是优秀的人总是会吸引很多人。
贺凭睢闭上眼,脑海里的弹幕飘过一大串的人名。
危机感匀加速增长。
贺凭睢睁开眼,表面风平浪静,右手在被子底下轻轻挠了一下孟听鹤的腰。
“……”
孟听鹤正和秦云戈讨论着那个病毒的机制,腰上突然和过电一般酥酥麻麻还带痒。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嘴里溢出一声笑。他抬头看对他动手动脚的那个人,幽幽地说:“你知道上一个对我这样的人最后怎么了吗?”
贺凭睢关注点偏移,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还有人对你这样??”
哪个狂徒敢碰他!
孟听鹤欲言又止,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告诉他其实有挺多的。
因为他怕痒。十八岁之前,他的弟弟和一众憨批发小都曾经手欠地挠过他。
当然,每一次手欠都会让他们挨一顿打。
不过成年之后这群人沉稳了不少,几乎没有这种手欠的时候了。
贺凭睢很委屈,但他不说。
卖惨技能逐渐娴熟的贺总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表面很大度地说:“不用说了,你这么好,大家都喜欢你,我能理解。”
孟听鹤:“……?”
房间的顶灯还没关,暖色调的灯光把房间里照得温馨且暖,但斜倚在床头的俊美男人却低着头,额前的发遮住了大半的眉眼,一股子颓唐之意。
孟听鹤半撑着仰起脖颈,细细地揣摩了一下贺凭睢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
贺凭睢顿时颓废苦情不下去了,委屈地小声比比:“你居然还笑!”
孟听鹤仰头看了他一会,滚了一圈,整个人滚到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膛:“是有别人还挠过我,当时就你一个没挨打呢,醋缸。”
贺凭睢搂住男朋友:“……”
这谁顶得住啊。
手机被孟听鹤锁屏扔到了一边,顶灯也啪的一声被关了。床头不远处的那盏小夜灯发着柔而昏暗的光。
孟听鹤眯起眼打量一下那盏灯,莫名生出一点不满的情绪。
贺凭睢顺着他的头发抚了抚,没有再完全避而不谈:“乖宝,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