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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起床,连早饭都不知道该不该吃。
邬希正俯身把门口的牛奶和早餐拿进门,将东西撂在桌上,表情也很古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刚睡醒。”
牛奶居然不是鹿山全脂,是他最近爱喝的牌子,看来对方对他喜好的掌握比他想象中更精准,昨晚只是喝醉了,下意识说出了记忆最深刻的答案。
醒酒之后还真的给他买牛奶。这种细心程度……更像季泽了。
坐在桌边,邬希翻出那两本笔记,一手缓缓摩挲,一边给赵治恺打电话,开门见山,“季牧权现在搬到什么地方住了,你知道吧?”
以赵治恺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当年初中在这个暴力狂班主任那遭了多少罪,肯定会一笔一笔记账慢慢还,所以必然知道季牧权搬去了哪,不可能放过。
赵治恺明显有些错愕,“怎么突然找他,有么么事我帮你……”
“我有事要当面问他”,邬希打断,“你要是实在想帮忙,可以帮我把他约出来。”
赵治恺仍有些犹豫。季牧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有他撑场子不敢造次,但让希希看到这种脏东西也着实污眼球。可是邬希态度很坚定,他拗不过,只能点头,“等到这周六吧,周六你没有课,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周六正好是元旦节,他也可以借着机会和希希见一面。
邬希顿了顿,“陈佑鹤是不是从你这知道季泽的事的?”
那天之后他思来想去很久,也就只有赵治恺这一个可疑人选。
听见赵治恺陷入沉默,他叹了口气,“……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正要把电话挂断,赵治恺却突然语气很急,“你要找季牧权,是季泽有么么消息了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希希”,赵治恺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急躁,“他骗过你一次,别再让他骗你第二次了。”
当年希希一心向着季泽,季泽那狗东西却只是游刃有余地利用,接近希希,本就是看希希单纯,背后又靠着邬家这座大山。
靠着故意示弱和许多设计好的陷阱手段,引诱希希亲近他,信任他。从希希这里捞了不少好处,轻易许下诺言,走得干脆利落。
这几年希希都没怎么正常交过朋友,亲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季泽的影子。就连上了大学,军训方阵里那么多人,都独独只去靠进秦璟泽,还不是因为那张脸。
邬希声音冷淡,“你知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下一秒立刻切断通话,脸色不愉。
最没有立场对季泽指指点点的人就是赵治恺。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林枫犹犹豫豫,“周五你们学生会好像有元旦晚会吧,你准备节目了吗?”每次小室友和赵教官打完电话都一脸不高兴,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为妙。
邬希面色稍霁,摇头,“没有,不过白学长说可能有特殊惊喜,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但既然本意是为了开心,就算是整蛊应该也有分寸。
晚会安排在周五晚上七点。
邬希提前去了半小时,想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帮忙,结果刚到就被拉到后台,一脸茫然地被几个汉服娘团团围住,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套赤红底色的坦领襦裙被妹子拎着踮脚往他身上比划,白文晖的声音带着笑意远远传来,“学弟试试?”
邬希闻声看过去,看到学长穿着配色也很红红火火的曳撒,温润的眉眼都染上不少张扬热烈,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挑眉,“学长穿这身真富贵,我也想要。”
旁边的妹子就捂着嘴笑,“他那个你撑不起来,你太瘦了,穿我手里这个吧!”,坦领襦裙,还配了腰链和飘带的那种,仙气飘飘。
邬希无奈。他对于在晚会活动上穿女装活跃气氛没什么意见,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不戴假发会很奇怪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另一个女生举起假发,及腰大波浪,发量充足,适合各种编发造型。
看来是早有准备,想必算计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没办法,只能穿了。
虽然长得高,但邬希骨架偏细,穿汉服这种不怎么显身材的衣服完全不违和,做完发型又化了妆,比真正的美女还多了几分深邃凌厉的美感。
一群穿着汉服的男男女女从后台走出去,邬希一个女装大佬混入其中,下面尖叫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有的人拍照甚至不关闪光灯,晃得他眼睛一痛,面前被一只手挡住,是白文晖。其他人瞧见他们互动,拍照拍得更欢。
正经表演节目都没见他们兴奋成这样。学校论坛上铺天盖地全是晚会相关的帖子,邬希的照片视频尤其多,甚至还有人给他和白文晖拉郎写同人文,激情产出。
蹲守零点跨年的A大沉浸在愉悦氛围中,只除了秦璟泽。
他透过车窗看着热闹人群,卸下假发的邬希妆容还挂在脸上,衣服已经换回常服,眼底含笑,和那个叫白文晖的人一边并肩走路一边说话,说到什么时还轻飘飘推人一把,像是嗔怪。
车里的氧气似乎都开始稀薄,秦璟泽感到呼吸困难。
零点已过,学校里却灯火通明,不少人都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白文晖送了邬希一段,看他进了楼栋才转身往自己寝室楼的方向走,不料一辆车缓缓横在他面前,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