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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想吃?”,邬希发出嗤笑,逗弄秦璟泽。
男人生得高大,哪怕跪在那也很有压迫感,和大毛完全不是同一个体型。大毛只有畏畏缩缩的份,讨好地退后几步,把零食让给老大。
但是人是不可以吃狗零食的,尤其是吃剩一半的狗零食。邬希抬手把大毛抓过来,零食塞进嘴,垃圾丢掉,拍拍手打扫一下,直起身居高临下盯着秦璟泽。
这个人经常强硬地禁止他与人正常相处,或者暗中妨碍他的社交。
当初白文晖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次和贺溪传的谣言远比和白文晖的绯闻更加离谱,所以他做好了准备,以为会面对一个歇斯底里的秦璟泽。
但是并没有,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可怜又乖巧的小狗。
男人眼神里的醋意遮掩不住,明明就酸得厉害,却还老老实实忍着,得到他的允许才开口,“希希可以喜欢别的狗,但只能最喜欢我。”
就算有了大毛,小萨摩,或者是那个叫贺溪的小孩,最最喜欢的只能是秦璟泽。
怎么突然这么会撒娇了……从哪学来的本事?
邬希心跳都漏掉半拍,耳根泛红,忍不住扑过去凶猛地揉搓他的头发。
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绝妙手段。秦璟泽成功尝到了甜头,和大毛一样得以品尝最喜欢吃的东西,而且是邬希主动给的。
从地上踉踉跄跄纠缠着扑在柔软被褥中,弱点落于人手,邬希根本站不住,脚软腰也酸,尤其是还当着大毛和小萨摩的面,因为窘迫而感觉更加强烈,忍不住扯紧秦璟泽的头发,“松口!”
他只想着哄人开心,却忘记了场合不对,虽然房间隔音很好,但他的自制力一向不强,管不住声音。只能祈祷暂时不要有人过来找他们。
真被林枫一语成谶,再这样下去他得多吃点补品,否则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已经要亏虚了。
都怪秦瓃泽精力太旺盛。
邬希有点恼羞成怒。起初他还会急着催人漱口,拿纸让人吐出来,现在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刚完事就翻脸不认人,非常无情地一脚把秦璟泽踢开,还要责怪,“蹬鼻子上脸!”
他只奖励了蛋糕上的樱桃,秦璟泽却得寸进尺把蛋糕全都吃掉。
被喂饱了的狼没有攻击性,秦璟泽温驯地不作反驳,低头替邬希整理好衣物。刚要起身,脖子忽然被勾住。
邬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翻身把秦璟泽按倒坐着压住,两脚踩住男人肩膀。
四目相对,他认认真真叫秦璟泽的名字,数不清是第几次强调,但是再说一次也不嫌多,“我爱你。”
“大毛和萨摩都是宠物,你不一样。爱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喜欢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但他只爱秦璟泽。
“不会抛下你的,永远不会”,他勾起脚趾,轻佻地蹭了下秦璟泽的下巴,作出的承诺却很严肃。寻常情侣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但他们之间必须坚定不移地说出来。
不仅是秦璟泽想要这种安全感,他也一样渴望。
门口,穆秋波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滑落,垂在身侧。女人抿唇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眼眶泛红。
晚饭的时候邬希觉得气氛非常微妙。仿佛一夕之间家里变成了封建旧社会的家庭,秦璟泽就是饱受压迫的小媳妇,没有男主人的点头就不能上桌,只能站在丈夫身后伺.候。
秦小媳妇的丈夫·邬希还没夹菜就敏锐地觉出不对劲,赶紧撂下筷子招呼秦璟泽过来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坐吧,小秦”,穆秋波颔首给他台阶下。邬江河仍是没有好脸色,倒也没呛声。
但他只是暂时憋着,等到吃完晚饭才开始发难,大手一挥列出一堆青年才俊,名单长长一串看得邬希头皮发麻。
“我打听过,从喜欢男人的年轻人里筛出来这些,个个家世清白人也干净老实,配我们希希虽然勉强了点,但也可以做备选项。希希看中哪个,随时可以接触,感情慢慢培养。”
邬江河说话毫不客气,“就凭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儿子就不该跟你在一起。”
旁边穆秋波轻咳两声,似乎听不下去,打圆场挽回,“希希喜欢才最重要。”
她用眼神示意邬江河闭嘴,温柔地摸摸邬希的头发,“希希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爸爸妈妈保护你。”
他们一直不懂得为什么邬希宁愿独自在外也不肯回家。直到今天她隔着卧室房门听见了邬希坚定的保证,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么疏于表达。
一个和他们没有血脉关系的孩子,若是连爱都感觉不到,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邬希喉咙哽住,鸦羽般的睫毛低垂轻颤,用力攥紧了秦璟泽的手。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以满不在乎,但被点明戳破的瞬间才发现根本做不到云淡风轻翻篇揭过。
他缺爱。小时候甚至要每天看照片才能记得爸妈长什么模样,长大了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情上其实始终无法接受。
气氛压抑沉闷,邬江河也坐不住地站起身,每当面对小儿子时他就变得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左右徘徊,一不小心还差点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个跟头。
邬希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出的弧度掩藏水光,松开咬得发白的嘴唇,点点头答应,“知道了,遇到麻烦就回家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