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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诚这两年在一家企业工作, 薪资水平不错, 相较于高中时期变化挺大, 且比以往更加严于律己。
这其中朱逸嘉的因素不言而喻。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纪诚有些混沌地看着沈奈辞说, “以前我不信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对她其实没有太多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可爱。嗝——”似是因为酒喝多了, 纪诚说着打了个通气的嗝。
“我发现我自己很关注她。我发现她跟童远好像关系很好, 恰巧高一的时候童远坐在我左边, 我就试着去跟童远熟一点,说起来也挺好笑的这种小心思。”纪诚说着又喝了口酒。
“小辞……小辞。”纪诚说着说着喊对方。
“我在, 我听着呢。”沈奈辞回复。
确定有听众了, 纪诚满意的开始继续说:“她和童远来往一开始我还挺庆幸的,她会下课来找童远这样就离我挺近。噢对, 你还记得童远吗……就那个个子蛮高的女性alpha。”
说起来高中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 童远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省份读书, 渐渐的, 后来就断了联系。
“有印象的。”沈奈辞说。
“可是,她好像和朱逸嘉关系好过头了。”纪诚不知道怎么去定义“好过头”,甚至连当初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的原因都有些模糊了, 记忆被时间稀释,剔除后只留下了当初那份介意的感觉。
“我开始想东想西,alpha和beta在一起的人也很多啊, 我觉得我不能坐以待毙。当时的选修课我跟着朱逸嘉选。她选啥我选啥。我记着我好像利用学习委员职务之便偷看了她选什么我跟着改的来着。然后选修课我和她坐在了一块儿,我当时激动的整个手心都是汗。”
纪诚当时万分感谢选修课的老师让同学们按班级座位坐一块儿, 还感谢童远没选这门课。
沈奈辞没出声,静静听纪诚说话,和纪诚认识块九年了,这些他从未谈及。
“后来我怀疑童远喜欢朱逸嘉。当时那个年纪嘛就喜欢疑神疑鬼,谁知道给我猜对了。我聪明吧嘿嘿……”纪诚醉醺醺地笑。
其实纪诚当时不但怀疑童远喜欢朱逸嘉,也怀疑她们互相喜欢,可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的这个想法。
“然后呢。”说实话后来他们玩在一块儿,沈奈辞也未曾发现童远有这份心思。
“高二不是换座位嘛,哟你的许隽来了。”纪诚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又在谈及许隽时破涕为笑。
“我也记不清当初怎么跟朱逸嘉熟起来的了,反正后来那段时间我就跟她挺暧昧的,有一次我约她出去玩她同意了,我当时出门的时候以为我和她快成了未来会很美好,结果第二天我爸跟我说我家彻底破产了。”纪诚说着叹了口气。
“我跟我爸以前关系不是很好,早些时候他跟我讲公司资金周转不是很顺利的时候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我发现我爸在找房子,我们一家搬家了,其实那会儿我有点感觉不对了。
直到后来那天我爸跟我说我家彻底破产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父母离婚,我们家欠债。
那天我出门去和朱逸嘉出去玩我其实很高兴,我以为是我和她美好的开始,后来才知道那是我人生糟糕的序幕。”
这些年纪诚一直跟着父亲,爷俩拼了命的赚钱总算有点起色,依旧欠钱但不至于到穷愁潦倒的地步。
“当时情况太糟糕了我没太多心思想什么谈恋爱的事了,结果朱逸嘉跟我表白了。这事我好像跟你讲过一点。”纪诚说。
沈奈辞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对方,这些陈年旧疾那是安慰就能解决的,他不知道怎么做能让纪诚舒心一点,可能这就是旁观者最大的无奈。
毕竟酒精下肚,纪诚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又说:“她不喜欢童远,她只把童远当好朋友结果她发现童远对她动了心,她后来婉拒了,和童远渐渐保持了一定距离。”
沈奈辞知道这是纪诚突然想到补充的。
“再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可犹豫了怕我不能给她未来,可是一边又架不住真的喜欢她。
我们真真切切真大光明在一起已经是大学的事了,高中那段是那种模糊但又不戳破的在一起,哎呀你意会一下。”文字本身没有温度,语言的匮乏并不足以形容当时的心境,纪诚对沈奈辞说。
“嗯,大致理解。”沈奈辞说这不自觉地摸了下肚子,还在怀孕早期不显怀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养成了这个并不太好的习惯。
“然后昨天在看微博,刷到了关于求婚的内容,她就暗示我什么时候结婚。 我不是不想娶她,我真的特别想和她在一个户口本上。可是我怕我会让她失望,然后她就问我,怕让她失望为什么要耽误她这么多年。 我俩一个冲动就分手了。我知道她是气话才说是‘耽误’,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我既不想让她跟我吃苦,又不舍得把她给别人。 我真的很想很想跟她结婚。我总是想等我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我就娶她。可是我忘了了解她的想法。”
听到这沈奈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实话。你不要低估一个人愿意和你一起吃苦的勇气,她只怕你不要她。哪怕许隽很糟糕,我也愿意跟他吃苦,但我怕他不要我。”
“我错了。”纪诚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