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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贾赦还是个不讲究绅士风度,生气起来连老婆都打的混账。
要不是贾赦为着一个小妾,当着一群来请安的姨娘的面,动手扇了邢夫人一巴掌,邢夫人站立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头碰上了桌角,晕死过去,怕自己也不会穿过来了。
一想到自己余生得和这样的人挣扎度日,邢霜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不,她绝不能和这样的人一起过日子,绝不。
可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在古代,想逃跑,没有身份文牒,没有傍身的依仗,孤身上路,浑身都写着我好欺负,快来打劫我吧!这样的骚操作,邢霜是绝对不会干的。
至于和离,没有给力的娘家的支持,怕不是要上天哦。
邢霜实在不想一边在荒唐的贾赦手底下挣扎着讨生活,一边天天数着日子等贾府灭亡然后走向流放的副本,继续艰难求生,还不一定能生存下来。
既然这样,她还不如冒险试试能不能回去现代。不是她真的想不开,而是,她知道,拼一把,自己可能有机会回去,不拼,没有一点点金手指的她,处在这么一个副本里面,她实在玩不转啊!
若真能成功,邢霜决定自己回去后再也不吐槽现代社会道德缺失,人情冷漠了。再怎么样,好歹自由又开放,生命安全也有保障啊!
刚好邢霜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
很好,没人会妨碍她。邢霜暗搓搓地想着。上天保佑,一定要让自己回到现代啊!
打量了周围一圈,刑霜决定选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于是,当贾母带着王夫人王熙凤李纨并一干下人浩浩荡荡得进入邢夫人房里的时候,刚好看见邢夫人又急又快地撞向墙上,而后,整个身子顺着墙壁慢慢地往下滑,直至倒在地上。两眼紧闭着,面容白皙,显得额上那深红色的带着血的印记越发骇人。
整个人好似没了气息,只留下墙上的斑驳血迹。
这一整套动作仿佛只是短短一瞬,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所以说,邢霜是个狠人,对别人狠不可怕,可怕的事对自己都狠。这样的人,不受拘束或者说不能被轻易约束,顾忌也少。那么通常情况下,如果她拉下脸不管不顾得折腾,你拿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还怕个啥?而一旦跟她结仇,只怕不脱层皮掉块肉是不能轻易了结了的。
亲眼所见远比道听途说要来的更加的令人震撼。
至少,这一刻,邢夫人的这一行为很是震慑住了这一屋子刚刚目睹了一切的主子奴才。
平常只知道邢夫人是个小气爱财,没什么地位的尴尬人。今天才知道,好嘛,人家还是个烈性子。平时那是没有被惹怒,这次被大老爷打了,又叫一屋子的妾侍看见了折了面子,成了笑话,这不,气性就来了。发了个大招,愣是唬住了一屋子的人。
好在贾母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镇定了下来。
一边吩咐来两个手脚稳重的婆子,将邢夫人小心地抬到床上躺着,一边拉过王熙凤的手,急切而又安慰道“好孩子,莫担心,你赶紧去寻链儿,让他亲自带着府里的名帖去寻个太医来给你婆婆诊治”。
王熙凤出去后,贾母看着满屋子的下人惊惶不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惊呼嘈杂声,眉头皱了皱,很是发作了几个奴才,屋子里才真正安静了下来。
呼吸可闻得的那种静。
待到贾琏领着王太医到来的时候,屋子里才又有了声响。
等王太医看完了邢夫人额上的伤口,诊过了脉,清理了一番额上的伤口,又给上药包扎。
处理好伤口以后,这才看向史太君,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贾母呢,人老成精,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有话不好对自己张口呢!
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真没救了吧?
她从身边大丫头鸳鸯手里接过一块帕子,淹了掩眼角,诚恳地看向王太医,“王太医,我这儿媳最近运道有些不好,也不知怎么不小心就犯了迷糊就跌破了额头。虽说我自来疼她,但也不是听不得别人话的。您只管就直接说吧,我受得住”
王太医看着邢夫人额上的青紫血红明显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大面积创口,只得勉强相信人家是真的运道不好,不然怎么会短时间内不小心地跌破两次头?
不过,该说的还得说,作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自己的医德还是有的。
王太医抬头看向贾母,斟酌着开口道,“夫人额上的伤口,看着似是骇人了些,其实问题倒是不大,就是—就是夫人心思郁结,脉象虚浮,似是存了死志一般,怕是不利于病人恢复。”
存了死志,存了死志,存了死志……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人脑子里面就只剩下了这句话,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原来真不是做戏,竟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就是贾母也怔住了。
但是贾母想的是,太医的这句话将会为荣国府的名声带来多大的伤害?
荣国府的长房袭爵夫人在府里过的得是多么不幸啊才能生出死志?
还有万一邢氏真的就这么去了,她那糟心的娘家不得趁机大闹讨要好处。到时候,府里的名声怕是更不得了了?
不行,邢氏必须得活着。只要她活着,也只有她活着,后面一些事情才好转圜,才能最大程度上削减这件事给府里带来的影响。贾母瞬间就在心底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