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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顾延礼却已经冷淡的起身,打算离开了,封沈坐着没动,心里头默念了三个数:三,二,一。
顾延礼重新转过身来:“你和姜酒是什么关系?”
“如您所见,很亲密的关系,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吧?”封沈挑挑眉笑着回复。
他当然是故意这样回答,而后如愿听到很重的关门声音,那个冷淡而高傲的男人,终究是被惹怒了。
顾延霆的照片仍旧摆在那里,男人温润的目光透过纸张,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封沈偏着头‘啧’了一声,有些纠结: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找?
…
“顾总,封沈这个人不简单,他对外的履历全部都是伪造,现在已经掌握的信息显示,他是十年前来到B市的,期间在地下拳场打过拳,身手很好,之后一直在叶惠鉴身边做保镖。”
秘书汇报的时候,顾延礼一直在转笔,他平时很少做这种小动作,只有心情烦躁才会如此:“叶惠鉴?他不是死了么。”
“是,听说是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吃了很多抗抑郁的药物,还混着偷藏的安眠药,医护人员发现时已经死了。”
顾延礼对此并不关心,又问:“封沈和姜酒到底是怎么关系?”
秘书踌躇片刻:“他跟姜小姐小时候在同一个村子长大,姜小姐的小叔…”
“姜家以前的产业不是很大吗,那么富足的一个家庭,为什么要把独生女儿放到农村去养育?”顾延礼的神情忽然就不好了。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姜酒的了解竟然那么少,少到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毕竟他们已经整整相处了三年。
三年啊,就算是两个萍水相逢的室友,也会大概知道彼此的家庭情况,他和姜酒…好像连室友关系都不如。
即便是他们曾经亲密的接吻,在一张床上入眠,姜酒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她自己的私事,她不说,于是他便不问。
究竟是因为不屑于问,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顾延礼已经不记得了,秘书还在汇报着什么,他却没心思在听,坐在办公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
姜酒一回家就发现房间被整理过,虽然是烂尾楼,但也有防盗大门和专门的钥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闲人进出。
她看着十几个抬着家具的工人,神情冷淡下来。
落地窗边的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陪笑着解释:“酒酒,我只是看你住的地方太不像样,所以才跟你的助理要了钥匙,毕竟女孩子家家…”
“小姨,我是不是明确跟你说过,我很讨厌你?”姜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秦小燕长着一双温柔而怯懦的眼睛,年纪将近五十岁,却一点都没有老态,被一个晚辈如此反驳,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忍耐力却是超乎寻常的:“酒酒,你是不是对小姨有什么误会啊?咱们说开就好了,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一直这么生分下去呢?”
姜酒即便是现在看到秦小燕,还是会忽然恍惚一下,因为秦小燕长得实在太像姜酒的母亲,姐妹两个相差了六岁,却好像双胞胎似的。
相同的场景重复过无数回,就像是停留在无限回溯的空间内似的,姜酒还特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日期:“这样的车轱辘话,你到底要跟我说多少次?”
从很早以前开始,秦小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骚扰她一次,如此殷勤的讨好实在叫姜酒承受不住,她只觉得十分蹊跷。
摆手让工人出去,姜酒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前倾着,手撑下巴叹了口气。
“小姨你今年47岁是吧?你比我妈妈小六岁,比小叔大一岁,却和他们两个关系都不好,你至今未婚未育,我在六岁时见过你跟我爸拉拉扯扯的场景,也就在那一年,我妈妈忽然发疯似的要求把我送走。”
“我和小叔在村子里生活了八年,然后有一天你领着一个男人找过来,不知道在屋子里嘀咕了些什么,第二天小叔就吊在小树林里了。”
姜酒觉得自己脾气蛮好,说这些的时候居然能心平气和:“我见证了那么多这样的瞬间,童年的阴影都是你给我的,所以咱们可能和睦相处吗?”
秦小燕下意识回避问题:“酒酒,你还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那里有一套房子给你住,有时间也多出去散散心,别总…”
“别总胡思乱想是吧?”姜酒扬了扬下巴:“小姨你这心理素质可真好,你放心,等处理完我爸的烂摊子后,我肯定会把你隐瞒的真相查清楚。”
…
张筱一直站在外头没敢吭声,等到秦小燕终于走了,她才急忙挪进来道歉:“对不起啊,姜总,是你小姨非要进来,我也没办法。”
姜酒知道她在这事上也很为难,就叫她下次直接打电话通知自己,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张筱才一拍大腿。
“哎呀,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创寰集团给咱们重新投资了,而且这次资金多了三倍,这下可不用发愁了!”
姜酒对此并不意外:“嗯,我知道了。”
“其实不单单是投资,他们还看上了沈叮,要让她做品牌代言人,说会给她资源…”
沈叮是雨廷传媒新打造的网红,舞蹈学院毕业的学生,样貌和身材都不错,完全有实力向娱乐圈发展,创寰给得这些资源,无意是她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