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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袖子被人挽起来,她有些怕痒,急忙挂了电话:“就一点小烫伤,早就好了,连个疤都没有,别看啦!”
女人的皮肤白皙,手腕细细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轻松圈住,脉搏轻轻跳动着,像是幼鸟的喙,一下下啄着他的掌心。
顾延霆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姜酒答应着系好安全带:“你特地出去跟谁打电话?”
“创寰的一些元老,以前应该跟我是旧相识吧?现在看我回来了,都来探听虚实,没什么正经话,还都得应付着。”
顾延霆难得抱怨了几句,低头看了眼手机,他随手点开一封信的邮件,里面发来一组内部文件的照片,放大后水印打着剑川集团的logo。
男人浏览片刻,言简意赅下命令:可以了,继续做空他们的股票。
“你现在进入创寰上班了吗?”姜酒在副驾上问道。
他才回过神来:“不着急,等过几天再说。”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找我。”姜酒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心虚:“至少我能给你…打打气加加油?”
“行啊,有你替我加油再好不过,整个人都有干劲了。”顾延霆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以前他就老做这个动作,跟哄小孩儿似的。
在疗养院门口停车后,她照例又赖了十多分钟,才慢吞吞跟在男人身后下车:“以前咱们有一次约会,被我妈撞见了,她那会儿精神还算正常,你猜她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顾延霆替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上。
那帽子周围都是白色绒毛,暖洋洋的蹭在脸颊上,正好也把她的表情遮住,姜酒抿抿唇说道:“她说野种滚开,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她语气平静的说完这些,到底还是困惑的:“你说有哪个母亲见到女儿恋爱会是这种反应?一般都会先关心男方的状况吧,害怕女儿会遇到坏人会被骗什么之类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其实已经走到了门口,顾延霆忽然又拉着她返身回来,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小摊子,男人买了一串塞在她手上。
一直到关上车门,姜酒还在惊讶:“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不想见你母亲么?那咱们就不见。”顾延霆淡淡说道。
“但今天是她第一天出院,回到疗养院的日子…”
“那也有护工在照顾,用不着你操心,你每个月交足钱就行。”
顾延霆看着她的眼睛,心平气和道:“阿酒,我只希望你快乐,所有阻碍到这一点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帮你驱离。”
男人的眼中充满温情,姜酒抿抿唇,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感觉,她良久才轻声感叹了一句:“…真好啊。”
车内的空调打得太高,糖葫芦都化了,糖渍黏糊糊粘在手上,她着急的吃掉顶端那颗,脸颊鼓鼓的叫到:“快到我包里取湿巾。”
她身上斜挎的那小包是黑色小牛皮材质的,特别结实,一年多没怎么换过,顾延霆拿过来在夹层寻找湿巾,手指忽然碰到一个圆形的小东西,他不动声色拿出来,夹在指尖。
…
封沈走进咖啡店,略微寻找了几眼,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好服务生端来两杯饮品,他随手就想拿一杯,手臂被对面的人隔开了。
“不好意思,这两杯都是我的。”顾延霆瞥了他一眼说道。
封沈也不生气,自己另外点了一杯:“顾少找我什么事?你看着心情不大好啊。”
看清男人手中的那个小小的定位装置,他才挑挑眉道:“不错,是我放得,放了有几年了,目的是掌握小酒所在的位置,她有危险时我好过去救她。”
“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你那卑鄙的跟踪欲吗?”顾延霆冷笑一声:“我查过你的底细,当初阻止我离开的那帮保镖就是你手底下的人。”
“是你亲弟弟委托我的,他明确告诉我,说别让你回来。”封沈懒洋洋道。
他这话明显带着挑拨的意味,顾延霆也不在意,只说那是他家务事,轮不到别人管,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封沈才被激怒。
男人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嗓音有些哑:“你跟小酒才认识多久?有什么资格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五年前你让她爱上你,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她之后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封沈说完后停顿了片刻,他的声音低下去:“她情绪本身就不稳定,有一次药物过敏昏在路上是我送她去医院的,她父亲出事后,有人以为贪款在她那里,设计了好几个圈套想绑架她,也都是我出手破局的,如果没有我暗中偷偷保护,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即便是从别人口中讲出,女人的过往也照样刺痛了他的心脏,顾延霆握着拳头抵在心口的位置,缓了良久才由衷的说道:“那我真的很感谢你。”
但他也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以后换我来守护她,这样的小动作你不必再做。”
当着封沈的面将那定位器毁掉,扔在了垃圾桶里,他站起身到前台把三杯饮品的钱都结清。
…
姜酒接听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顾延霆的声音,背景模糊而嘈杂:“阿酒,我腿伤犯了,现在走不了路,你可以来接我吗?”
“具体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用别人的手机?”她一下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