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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错觉。他想。
余辞低低笑了一声,被权杖雷霆这一小小打岔, 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顿时瓦解。
他看向酆淮, 笑道:“不夸夸它?”
酆淮:“?”
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鬼魂似乎有些不满,地下室的角落里冷不丁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物件碰撞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酆淮和余辞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源头, 一个金属罐头似的东西掉落地上,慢吞吞地朝他们的方向滚来。
下一秒, 一声“滴答”。
仿佛水滴坠入水潭、被放大十倍的动静凭空响起。
酆淮两人循着声音看向地下室入口, 就见一个做古置物箱模样的温度表,闪烁着红色的提示灯, 发出了温度降下零度的提示。
紧接着,左右的钢筋置物架上飞快爬上一层白霜, 呼出的空气染上一层白雾。
白霜追逐着那只滚向酆淮两人的金属罐头, 飞快地爬满地面、墙壁……
一只老鼠“吱吱”叫着匆忙从角落里逃窜出来, 可刚一跑出鼠洞,就被尾随而至的冷气抓住。
它正要窜出,保持着撒开前爪的模样,被冻成了一只冰雕。
酆淮见状,轻嘶一声,手握权杖,重重敲击地面。
就听一声闷响,宛如沉雷,在耳边蓦地炸开。
飞快逼近而来的白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在余辞、酆淮两人周身不到一米的地方,齐刷刷地停下。
金属罐头戛然而止地停在半米远的地方。
【我、日,我还以为都要变成冰雕了】
【吓得我,气都不敢喘,新人的权杖666啊】
酆淮往前迈出一步,弯腰捡起那只金属罐头。
罐头里放着几枚化掉又被冻起的硬糖,像是被遗忘在罐头里了一样。
酆淮将罐头捏变形,忽地一扬手,丢了出去。
【乱扔垃圾,请勿模仿(滑稽.jpg)】
【等等,没听到罐头落地的声音?】
【艹,快看!停在半空了】
金属罐头悬浮在半空,像是撞进了什么透明胶水里被粘住了一样。
酆淮见状微微扬起唇角:“它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余辞的身影飞快掠过身边,刀身全黑的飞镰弯刃划过一抹冷光,猛地斩开眼前空气。
金属罐头随之落地,一声吃痛的嚎叫应声响起,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剧烈晃动起来。
置物架上的所有东西一个接一个地侧倒下来,像是引动了一场小型地震。
“该死的蠢蛋!这里不欢迎你们!”男人的怒吼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回荡。
悬挂在地下室天花板上的所有吊灯都应声炸开,四面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那只被雷光充斥的灯管还闪烁着极亮的雷光。
在雷光下,酆淮清晰地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悬浮在地下室里。
鬼影阴森森地盯着酆淮和余辞两人,它咆哮着张大嘴,一对眼眶眦裂开来,像是融化了一样,眼框内全是血水,流满了整张面孔。
它怨怼地睁大双目,贴着天花板冲他们大吼:“该死!该死!该死!”
飞镰在余辞手中旋转,舞得像是漆黑扇面,寻找攻击的时机。
偏偏这道鬼魂狡猾又灵活地不断变换
方位,总是与酆淮的权杖保持接近三米的距离,似乎惧怕权杖周身的雷光。
【这个团长鬼魂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除了咆哮也没啥实质伤害鸭】
【害,既然不欢迎玩家,那就把门打开,让他们出去不就行了】
【可能团长也没想到,自己打不过玩家吧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什么权杖简直专克鬼魂哈哈哈】
【团长:猥琐发育,别浪】
鬼魂厉声尖叫,音波刺得人耳膜生疼,头顶木板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接连发出“咔擦”断裂的脆响。
余辞闻声看去,瞳孔狠狠一缩,就见天花板那些断裂开去的木板,一个个裂口犹如倒悬的刀子,尖利异常,摇摇欲坠。
“小心!”他低喝一声,一把拽开酆淮。
酆淮站稳后看向方才站的地方,就见一块断木砸下,尖利的断口深深没入地板。
他暗骂一声,抬头看着头顶上方悬挂的无数裂开木板,这简直无处可逃。
【原来团长在这里蓄大招啊!!!】
【精彩!!之前几轮进行到这里,就是传统鬼魂攻击!没想到这局玩出花来了!】
【讲真,这局简直是必死局好吧,这一脑袋倒挂的刀子,怎么活?】
【操蛋这个操作也太狗了点?!】
许之明的鬼魂悬浮在半空,那张流满血泪的面孔狰狞诡笑起来,它似乎发现了什么乐趣,微微眯起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眶。
“看啊看啊。”它开口,用着夸张得如同咏叹调一般的口吻,“你的那把‘拐杖’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噢,小心小心,快看你头顶那片,它就要掉下来了!”许之明的鬼魂夸张又戏剧地尖叫着嘻笑起来。
随着它话音落下,余辞头顶正上方悬着的木刺应声砸下。
余辞反应极快地受身一躲,扬起的衣摆被木刺倏地扎穿。
他眼色微沉,索性将折腾了一宿、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摆撕开,利落地扎成一个短打收结。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这局的短板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