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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多了,手自然熟,这次倒是轻轻的,没像上几次那样差点把江堰拍出脑震荡。
江堰莫名觉得大哥最近好像很温柔,干啥都是。
“啧,”顾宴有些烦躁道:“怎么没人接啊!还得排队?”
这附近是市中心的繁华商圈,打车自然慢,江堰从大哥旁边探出个脑袋来,突然问:“你在这有车吗?”
“我爸之前给我配了辆,但我没怎么开,钥匙在酒店房间里。”顾宴有些莫名,“你的意思是找代驾?”
“不?用那么麻烦。”江堰的抠门天赋又上线了,“你的钥匙放在哪儿,我跟梁喜识说一声,让他过来接我们。”
梁经理可也是开了大工资的,不?好好循环利用一下可怎么行!
“……”顾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看着排到四十位后的打车软件,还是松口了:“行吧。”
梁喜识不?知自己即将天降一?大锅,还在兢兢业业地兼职家教,教导秦玓为人处世的生活哲学。
江堰打完电话,就继续把脑袋塞在大哥胳肢窝底下,试图把自己当成支架,江裴凉垂眸看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把人更搂紧了些,两人顿时看起来就如同?那张小鸽子靠着大鸽子的表情包拟人。
顾宴没看还好,一?看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俩兄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黏黏糊糊,这是他免费可以看到的吗?!硬了,拳头硬了。
等待的时间没过多久,一?辆车停在三人跟前。
顾宴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气势汹汹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刚想下屁,结果发现座位上有人。
秦玓扒拉着车窗,有些惊恐道:“你、你好……”
江堰也瞧见他了,顿时失语道:“左护法,你来就来,怎么还带个挂件啊?”
“我有什么办法!他烦死了!”梁喜识把着方向盘,心很累,“他说他一?个人不?敢在酒店里住,我还能把自己劈成半个人来?”
秦玓还扒拉着车窗,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江堰,很开心地问:“老?板,中午的饭好吃吗?”
江堰刚想说他两句,结果瞬间啥也憋不?出来了,只能转头怒斥梁喜识:“他这么乖你干嘛骂他?”
梁喜识:“?”
这波,这波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他悟了,大彻大悟了。
半分钟后,这辆车上充满了死寂的氛围。
梁喜识开车,秦玓坐副驾驶,江堰和顾宴非常默契地各自选了窗边,江裴凉只能坐在中间,沉默地像一座雪山。
三?个大男人都不矮,江堰的大腿紧紧挨着他大哥,被挤得差点物理穿模,一?边痛苦一边幸福,终于打破这沉默:“梁经理,你可真会?办事。”
梁喜识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秦玓并没有感受到这微妙的氛围,他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倒也很乖,不?会?东弄西弄,只是像看新奇玩意一般扭来扭去,眼神专注。
江堰正挤着呢,过了个弯儿,他感到肩膀一?沉,江裴凉的脑袋轻轻压了过来;可弯道过了,那重量也依旧没有消失。
“……”江堰觉得有点不妙,他吭吭哧哧地转头,和江裴凉狭长的漂亮眼睛对上了视线,顿时耳根窜上一?片红:“大哥,你不?舒服吗?”
要命,这离得也太近了!!他的王之力快要破体而出了!!
江裴凉的反应相较平时有些迟缓,眼睫半阖,低低道:“靠一?下。”
江堰没再说话,他在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回复正常,不?然大哥睡着了可能都会被这堪比春节的吹锣打鼓声活活震醒。
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前头的声音轻轻响起。
“小梁,我想睡觉,这样睡不着。”
“你不?准叫我小梁……右手,伸到座椅的缝里头去,里面有个把椅子稍微放下去的装置,摸到没有?”
“我在摸。”
“摸到没?记得不?要扳太……。”
“我摸到了——”
“喂!!”
随着梁喜识绝望的惊呼,以及轻微的“ber”一?声响,江堰只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铺天盖地的阴影,秦玓的大脑袋伴随着放平的座椅以万钧之力直直向他脸上冲来,最后一个停顿,卡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上。
江堰和江裴凉机械般缓缓低下头。
秦玓倒着的俊美脸颊就在他们头部的侧下方,非常近的距离,非常奇怪的姿势,就如同?给客人洗头的tony视角,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黑溜溜的大眼珠子里二人的倒影。
江堰顿时像被围观了卿卿我我现场的小情侣那样,开始隐蔽地用脚指头抓地:“秦、秦玓,你……”
看人下菜察言观色显然是一个社会?人才能拥有的技能,至少秦玓暂时还不?会?,他也没感到丝毫尴尬,在这死亡沉寂的氛围中,他想起了方才梁喜识对他教导的生活哲学,立马活学活用,微笑着深情赞美道:“老?板,你的眼睛真美,像甜甜的大葡萄。”
江堰:“?”
梁喜识:“?”
江裴凉:“?”
顾宴:“?”
“……怎么了?”秦玓终于感到有些不?对,迟疑地问:“小梁,不?是你教我,嘴巴一?定要甜才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