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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的商场楼上有母婴专区,俩人转著孕妇装还没看,却被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吸引住了。
“你说,我该买这些东西了吗?”
“好像我生过似的。”
图子歌上扬著眸子,眼底晶亮,她拿出一件小衣服,这个好看不,又拿另一件这个好看不,又拿小鞋子这个好看不,又拿玩具这个好看不……
当有售货员过来接待她时,她才知道这些根本不是新生儿用品,新生人需要买些什么半背啊,和尚服啊,小包被啊,襁褓衣啊,尿布裤啊,……
图子歌和盛浅予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大包小包回了家,图子歌累瘫在床上,周凌川回来时,她冲他勾了勾手指,指了指沙发上几个大袋子。
“什么?”
图子歌弯著嘴角,一轱辘就下了床,身后的周凌川提醒她小心些。
她急于跟周凌川分享她的收获。
“看看这个。”她拿出一件机器猫的半背衣,一件粉色的襁褓衣,然后又扽出一条粉色的小裤裤……
“你在准备孩子出生的衣服吗?”
“今儿原本是要给我自己买几条孕妇裤,看到小孩子的衣服太太太可爱了,好看吧。”
周凌川从她手里接过一件又一件,末了开口:“为什么都是粉色居多。”
“因为我肚子里一定是个跟我一样聪明伶俐肤白貌美的大美女。”
周凌川轻笑出来,图子歌剜了他一眼。
***
这天,许久没联络的程清如突然打电话给她,低落的情绪在电话里传了过来。
图子歌心疼她哥,也心疼程清如。
她挂了电话就找衣服,周凌川从书房回卧室就看图子歌穿衣服。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清如姐打电话给我,心情很不好,八成跟图子安有关系,我去陪陪她。”
“多穿点,现在外面零下了。”
“恩。”
图子歌换好衣服拿著棉服往出走:“回来会晚些,不用等我。”
“有事打电话给我。”
图子歌下了楼,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酒吧位于工体最繁华街道,会员制,她以前蹭过一朋友的会员来这玩过,现在再来,一点兴奋劲都没了。
一是怀了孩子玩不起来,再者她是来安慰程清如的。
程清如让人去接她进来,穿过拥挤嘈杂的疯狂人群,上了二楼往里走,二楼围杆旁的沙发座位上,程清如正一手拄著头,一手拿著杯子轻轻晃动。
半瓶XO,一个酒杯,其它什么也没有。
“你喝了半瓶?”
“你来啦。”
程清如抬眼看向她,图子歌秀眉紧锁,“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
她把程清如当好朋友,即使那个人是她哥,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糟蹋自己。
“我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呀?我哥那人木头,没钱还没劲。”
“是啊,木头,没劲,可是,我就是喜欢。”程清如靠在椅背,掌手捂著眼睛,喃喃著。
图子歌紧抿著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清如的悲伤,那么难过那么凄婉那么让人心疼。
“木头,没劲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程清如歪著脑袋看她。
“没钱。”
程清如冷哼出来:“他没钱我有,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要的是男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了,这难道还不够。”
“我在周家什么情况你大致能明白,何况图子安是个男人,他这人没别的就是骨气硬,我们家境情况特殊,那些年累死累活也不求人,这就是他活著的骨气。”
“旁人的非议,异样的眼光,硬骨气,倔强,我连这些都比不上,你说说我还有什么?”
“你有钱。”
图子歌每一句话都往针尖上说,句句实话句句扎心,这些就是现实,这些就是他们之间没办法跨越的那道关卡。
她拿出手机给图子安发了条信息:程清如喝多了,我在劝她不要喜欢你了,因为你没劲又木头,最重要的是你没钱。
图子安看到信息时,正坐在冰冷的院子里喝著冰啤酒。
气温骤降,周身血液都凝住。
程清如起身要去洗手间,图子歌站起来要扶她,她推开她的手,非要自己去。
叹了口气,紧抿著唇看著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
她转身,双手握著围杆,端详著觥筹交错间那满是暧昧的色调。
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强劲的音乐和嬉笑声贯穿人的耳膜。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像渐渐在告别,这里的一切仿佛与她已经隔隔不入。
短短半年时间,她的生活已然天翻地覆。
出了酒吧外面已是雨雪交加,风夹著湿冷的气息直往脸上扑,冷的实感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程清如什么也不说,低著头身形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图子歌紧了紧大衣,小跑两步跟了上。
在路边跟程清如耗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人拽上车,空调开启好几分钟冰冷的身子才暖了些。
开著车把人送回家,再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一进门,周凌川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