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回头。”
    郑西西下意识回过头，顾允按下拍照的按钮，一张郑西西蹲在地上往上看，和小松鼠几乎同版眼神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顾允笑了一下，“确实很可爱。”
    他说话的时候眉目都含着笑，目光越过手机屏幕落到郑西西身上，也不知道这句“可爱”是在说松鼠，还是在说郑西西。
    郑西西的心脏不争气地漏了一拍，随即嘴便嘟了起来，这个哥哥，又调戏她，他知不知道……
    手机里松鼠吃果子的视频因为顾允的打断已经结束了。
    郑西西脑子里一道灵感闪过，于是重新开了一个视频。
    她站起来，举着手机来到顾允面前，非常夸张地说道：“哇，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散步的时候偶遇了一位大帅哥。”
    顾允挑了下眉，继续看她的表演。
    “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那我就代表我们广大观众朋友，采访一下这位帅哥。”
    郑西西清了清嗓子，“这位帅哥，请问您贵姓？”
    顾允看了她一眼：“顾。”
    “嗯，顾大帅哥，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顾允配合地说：“暂时没有。”
    “视频前的小姐姐们，听到了吗？这位帅哥现在没有女朋友。”她声音又夸张又兴奋地说，“这说明屏幕前的大家都有机会。”
    “那这位帅哥，方不方便透漏一下喜欢的类型呢？”
    这句问话，郑西西是有私心的，她的心脏跳得很快，抬头朝顾允看过去。
    “哥哥，快回答，观众们都等着呢。”她似真似假地说。
    顾允看着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回答，比如“妹妹这样的”，“比我小的，小六岁最好”……
    但这样的回答肯定会吓到她。
    就在郑西西觉得顾允不会回答时，顾允说道，“呆的。”
    “嗯？”郑西西一瞬间有些懵。
    什么叫呆的？
    “嗯。”他伸手，从后面虚拢住她抓手机的手，在她手机侧面的按钮上按了一下，结束了这个视频。
    回去后，郑西西立刻在宿舍群里发消息：我呆吗？
    曾语前几天才终于去查了自己的各科成绩，好几科低分飘过，还有一科刚好60，看得出来是老师手下留情了。这会看到郑西西的消息，她立刻有话要说了。
    曾语：？
    曾语：你一个绩点为4的学霸好意思说自己呆？你呆的话我岂不是智商不全。
    郑西西：……
    她试图再挣扎一下：呆也可以是气质吧，我没有这种气质吗？
    曾语：说实话，没有。
    曾语：你一看就很靠谱很让人有安全感的样子。
    郑西西：……
    曾语和郑西西第一次见面就是郑西西帮她殴打流氓，她当时都被帅呆了，差点怦然心动，这第一印象是不可能改变的。
    范知知可能在忙其他的，一直没有冒泡，郑西西只能失望地关了手机。
    顾允去上班了，她还在调时差，并不想出门，一个人在房间里打滚。
    她回来后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大概能理解顾允喜欢的类型。
    顾允出身豪门，又经历了父母的糟心事，喜欢的肯定是心思单纯、简简单单的女生。
    郑西西从床边找了面镜子，一边照镜子一边换着表情，努力让自己显得呆一点，最后脸都要僵硬了，也没什么进步，反而表情越做越奇怪。
    她懊恼地将镜子放下。
    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并不属于心思单纯的人，只是很多事情，她都自己憋在了心里。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心里会有很多想法，也会有很多小九九。
    她甚至，还偷偷喜欢他。
    顾允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心脏的位置似被蚂蚁爬满，钝钝地疼。
    顾允的公司离住处很近。
    他不喜欢在上下班的时候浪费时间，选的住处和公司大楼就隔着几个街头，步行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他中午回来陪郑西西吃了个午饭，吃饭的时候，顾允说道：“晚上有个合作方老板举办的舞会，我得去露个面，你想不想去？”
    这种舞会一般都需要女伴，郑西西拿筷子的手顿住，问道：“我去的话……方便吗？”
    “当然方便，我是怕你觉得累。”
    “不会。”郑西西说，“我下午困，到了晚上反而精神了。”
    郑西西并没有说谎，T市和国内相差12个小时，下午是国内凌晨睡觉的时间，到了晚上，按照国内时间算，反而到了起床时间了。除非郑西西一下午努力熬着不睡，到了晚上才会犯困。
    事实上除了顾允生日那天，郑西西过了中午十二点就犯困犯到头脑不清醒。
    郑西西下午留在家里补觉，顾允去公司。
    他今天下班很早，回来后换了衣服，和郑西西一起前往舞会地点。
    舞会的地点选在老板自己的毫宅。
    郑西西挽着顾允的手进去，望着眼前宫殿一般金碧辉煌的大厅，感觉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资本主义的奢靡。
    大厅里觥筹交错、声色浮华。
    有很多是连郑西西都在屏幕上见过的熟悉面孔，大家各自拿着酒杯畅聊，聊得开心了互换名片，一起跳支舞，甚至直接换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