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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楚毓淡声道着。
“可是有人欺了你了?你告诉皇祖母,皇祖母替你出气。别气着自己了。”琼琚走到他身前弯身抚着他的小脸,柔声的问着。
楚毓听了她口中的“皇祖母”三字忽觉异常的刺耳,心中也不知为甚升起了一股子气恼。伸手便甩开了她的玉手,小小的身子往后躲了几步。
琼琚手呆呆的愣在那里几秒,脸上满是不解和失落。
楚毓看着她这般心中有些内疚有些恼,声音淡漠的道:“太后身子弱,还是好生养着吧。”
琼琚脸上一愣,黛眉微皱,良久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毓、毓儿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太后好生保重身子吧。”楚毓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淡声道着。
琼琚看着他的神色忽而身子一踉跄差点摔了。他神色平淡定不是才知道的!琼琚双目眦裂有些不知所措。
楚毓见她差点摔了忙上前想扶,只刚迈步,又停下了,整个人有些迷茫。
“毓儿,你,你……”
“她是无辜的。”楚毓看着她的肚子淡声道着,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那还未出生的娃娃。
琼琚脑子嗡的响了一声,扶着桌子下来,丹凤眸不敢再看那小儿,满脸都是泪花。
“太后多保重。”楚毓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从窗子里出去了……
琼琚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那句‘他是无辜的’,最后到底是没有吃下那颗药。
半月后,皇帝带人南巡。太后感风寒去了园子养病,四皇子孝顺伺候身旁……
又六个月皇帝南巡带回一怀了七月身孕的民间女子封了嫔位。不幸的是嫔娘娘生了三公主便去了,皇帝心痛至极将公主给了太后抚养……
琼琚看了看怀中像极了姨娘的女娃娃,又看了看旁边像极了自己楚毓,眼睛有些酸涩。
三年一晃而过,这三年怕是琼琚过得最安心、最欢喜的三年。
这年又逢上南巡,身为太后的琼琚自是也得去的。
这夜车马行至苏州,车马劳顿一歇下众人都沉沉的睡下了。夜半等到侍卫也昏昏而睡的时候后院却浑然不知的走火了,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不小了。
众人刚起身外面便被满满的黑衣死士包围了起来……
琼琚睡觉轻,外面刚有杂音便醒了。慌忙的穿上衣服便想去后面将灵儿抱在身边。
只是外面的火势大她还没走到便被秀春拉住了。
“娘娘,刚才奴婢看到奶娘已经抱着公主出去了,您快走吧。后面火势愈发的大了。”秀春抱住琼琚拦住她的脚步。
“毓儿,毓儿还在后面呢。”
“您放心,四皇子有些功夫,身边还有侍卫定是也出去了的。快走吧。”
秀春这般说完琼琚才听话的出去了。只是还没走到前院便看到去而复返的奶娘。
“娘娘,娘娘,公、公主不见了,不见了。”奶娘满身是血失魂落魄的跪了下来疯了般的扣着脑袋。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琼琚瞪着下面的奶娘厉声问着。
只是她已经像是吓疯了一样,大口的喘息着扣着头却说不出什么话。
琼琚急的也不再逼问她只死活的挣开秀春的双手冲着奶娘回来的地方跑了出去。
她穿了一身黑色披风,凤眸赤红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一般,脚上的绣鞋也跑丢了,脚上满是鲜血……
她到前院的时候两方交战正是激烈,刀剑挥舞着,白刃进去红刃出来。
琼琚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赤红的凤眸只记得灵儿公主小小的身影。
那黑衣人见她出来隐藏在黑布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利剑猛地插入了她的身体……
一夜刺杀终是结束了,双方伤亡都挺重。这场南巡注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琼琚重伤昏迷了几日,醒来的时候得知灵儿已经去了的消息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时而安静出神的看着外面,时而疯闹的要灵儿,时而痛哭不止……
慈宁宫的大门自此关了五年……
……
太后虽是不理睬外面的人,但是他却是日复一日的来这里报道。
又过了十年,这日他终于没再来了。琼琚一如往常一般在里屋念着佛经,却等来了淮庆。
“娘娘,您去看看太上皇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淮庆双目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自一月前太上皇便开始吐血,只是他自己不当真,也不要太医诊治,仍是不差时辰的来这里。
昨日回去便病倒了,今日早晨忽而精神饱满,他还以为是好了,谁知不到一个时辰眼见的气息都快没了。他才知这是回光返照。
太上皇口中一直喃喃的要见太后一眼……
琼琚眼中微闪,只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仍是念着手中的佛经……
外面丧钟响起,哭声蔓延了整个清凉寺……
先帝驾崩,外面大半丧事,琼琚却仍在房中念着佛经,和往日没有任何差别。
停灵二十七日,棺椁出了清凉寺,敲敲打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清凉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靖武帝生前十年已经开始准备墓地了,清凉寺大师道他一生开疆劈地、戎马一生身上杀戮太多,不符祖墓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