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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把都跑到另一条街的小二,用魔息拎回来了。
让他们给她烧水。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小二们都傻了,后来反应过来,卿欢要他们烧水可能是因为她要把他们炖了,这群人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擦着眼泪烧着将要炖自己的水。
但卿欢没炖他们,反而在他们烧好水以后,丢给他们一把灵器,让他们准备最好的吃食,一会给她送来。
哦,还让他们去把外面的花瓣摘下来给她送来。
但这个时令,花都不开了,卿欢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他们摘了一大把什么时候都长得很好的野草,去了根和土送来。
卿欢没管晕头转向的小二们,自己洗了个舒服的青草澡,在香香软软的床铺上睡了一晚上。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用睡觉,不用吃饭,也不用洗澡。
但她觉得很好。
当一个普通人,和她想的一样好玩。
这样好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集市上的人一开始不敢回来住,也不敢开张做生意,但看到客栈的小二一个个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慢慢比老板还有钱了,他们也都小心翼翼地回来了。
春天来了,住着天生魔物的街巷依旧繁荣,甚至比以前总要节衣缩食给正义之士们筹集屠魔资金时要好得多。
不过卿欢要走了,她要去下一个地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东西了。
她走的那天,很多人都在悄悄看着她。
或许有人舍不得她离开,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但没有人这样说。
她是魔,如果有人喜欢她,不舍她,那那个人也会被当成魔。
大家都是有牵挂的人,谁也不能为了一个魔,说真心话。
卿欢想要走遍修仙界,但她没有做到,她刚离开镇子,就被人找上了,找到她的是一个宗门,从弟子到长老,全都来了。
她当时正坐在一个农家,喝着农家女主人自己酿的桃花酒。
她怀疑这个宗门从上到下都是瞎子,不然他们怎么会看不到院子里还有两个好奇偷看她的小娃娃,他们手上可拿着世界最好吃的红豆豆包,这些修仙者竟然就这么直接把法力打过来。
卿欢为了红豆豆包,后背受了这一击,把两个小娃娃抱起来丢到屋子里,飞到空中,和他们对峙。
一个魔和一个宗门。
一个受伤的魔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宗门。
谁会赢?结果显而易见。
至少宗门的修仙者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结果。
所以他们又开始嚣张,又开始大喊替天/行道。
卿欢懒得听他们吵闹,祭出神阶灵器,一劈。
灭门了。
天上下起血雨,还有尸块儿什么的,卿欢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院子石桌上没喝完的桃花酒还有女主人说要给她端来的红豆豆包,所以她用法力撑了个罩子,给农家挡住血污。
可红豆豆包,她还是没吃上。
因为女主人被她吓坏了,紧紧关着门,抱着两个娃娃喊她是魔,喊救命。
男主人哆哆嗦嗦地拿着劈柴的刀,冲出来要为了娘俩和她拼命。
他们也要杀她。
不过算了,卿欢没像杀修仙者一样杀掉这一家,随便丢了点东西,转身离开。
背后受的伤,染红了她的衣裙,顺着她袖口中的皓臂流下,从指尖滴落到泥土,与那些被她杀了的修仙者的血混在一起。
桃花酿里有毒,卿欢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不过桃花酿很好喝,她就喝下去了。
她以为那些毒毒不死她,喝完可以排出去,但她受伤了,法力暂时提不起来。
这就很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来找她麻烦的不是一波。
卿欢有些没力气,歪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不应该说是人,应该说是神。
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神明。
“你也是来杀我的么?”卿欢问。
因为虚弱半垂着眼睫,眼尾却上扬,拖着绮丽的淡红,媚色天成,黑白分明的眼里却清澈见底。
她直直地望着他,不跪不拜。
若不是她身上深红得即将发黑的杀生线,真的很难把她与魔联系在一起。
“是。”严诀开口。
他是神,屠魔是他的使命。
尤其是像卿欢这样罪孽深重,至邪至恶的天生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