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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应该没好全。”
没好全。
那她出什么院。
顾泽承气得要命,还慌。关键是,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慌。
阮西棠怎么就非要往他心口上撞。
那位小护士捧着签字单,瞅着顾泽承的眼神慢慢开口:“您是她的家属吗?要是的话请在这里补签一下名字。”
“是吧。”顾泽承提笔,舌尖搅弄着护士说的那两个字。
很快,又加了一句:“我是他的未婚夫。”
“哦哦!”小护士点了下头,想着那位病美人,称赞道:“你们挺配的。”
这一句成功让顾泽承签字的手一勾,上面的名字多了一道贯穿的锋利笔劲。
有点破坏整体的美感。
这时,男人的手机来了电话。顾泽承把签字单还回去,走到另一边接起。
顾老爷子劈头盖脸就骂起来:“顾泽承,你这个狗东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爷爷,什么事?”顾泽承揉着酸涩的鼻梁,气势凌然。
“什么事?阮家说要取消婚约了,你说你做了什么好事!”老爷子气得直接摔了手杖。
顾泽承眯眼:“谁说的?”
“人家姑娘自己说的,我不管你在哪,你给我回来,去给我认认真真地道歉。”顾老爷子一把挂了电话,说的不想说。
江宇小心地探问道:“顾总?”
刚才老爷子骂得那么大声,他也听到一些。没想到,那个阮大小姐还真的要放弃这桩婚事了。
“回临城。”
顾泽承冷冷丢下一句话,就大步走远。
*
顾泽承要了私人飞机,抵达临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没回顾家本家,直接回了平时的住处铂悦大厦。
后面的几天,顾泽承去了顾氏正常上班。只是早上和傍晚的时间点,都在阮氏集团前等人。
他先要见到阮西棠。
偏偏,一连几天,阮西棠都没有现身阮氏。集团里也没传出关于阮大小姐的任何风声。
顾泽承捏着手机,叫江宇把车停在阮氏集团的前面,他就不信抓不住一个阮西棠。
邵齐珩给他发了消息:听说你在等阮大小姐?
邵齐珩:要不不等了?来会所这里,程宴洲今天也来了,大家聚一聚。
顾泽承:你们去,我有事。
沈易铭:那看来事还挺大啊!
傅时晟:听说那天阮大小姐都哭了,能不大吗!
顾泽承:滚。
这次依旧没等到人。
于是顾泽承换了个方向,他又把阮朝景叫了出来,他得问问关于阮西棠的事。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饭店。当天晚上,奢华高雅的包厢里,顾泽承准是时准点地到达,在桌前还给自己泡了杯茶。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阮朝景还没来。要不是知道阮朝景是什么货色,顾泽承都以为自己要被他放鸽子了。
时间又拨弄了几下,这时才有了声响。
“顾泽承,久等了。”
灵动张扬的嗓音传来的同时,顾泽承急急抬头,就见阮西棠已经落座在对面。
“阮朝景不会来了。”女人伸手,动作优雅舒缓,不慌不忙给自己泡了杯绿茶。
“顾泽承,你不是想问关于我的事,由我这个当事人直接回答,不是更好吗?”
男人把喉间的情绪咽下,深邃的黑眸攫取阮西棠的一颦一笑。“好啊。”
“那我先问问,你身体恢复了吗?”顾泽承手握成拳抵着桌面,一下一下敲着。
阮西棠把茶杯摸到唇边,很小的抿了口,再把杯子放回,抬头看还是当初肆意恣睢的光彩。
“托你的福,还没死。”她实话实说,不是责问,也没有生气。
“既然要说,那我们就说开了吧。”不动声色中,阮西棠拿下对话的把控权。
顾泽承敛眉,不知道阮西棠要做什么,这个女人一直都随她自己的行事风格跳脱。
不取悦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人改变。
阮西棠指尖沿着茶杯,随意洒脱。“先说说北城的事,我确实不能开车。”
这点顾泽承其实在送她去医院那天就明白了,当下也不是很意外。
“嗯。”
顾泽承指腹摩挲,眸色中的锐气隐去不少。
阮西棠把玩着茶杯,“我之所以不能开车,是因为我妈是出车祸没有了的,而她临死前最后的一通电话打给了我。”
呼吸带起女人指尖轻微的抖意,阮西棠敏锐地将它压下。
顾泽承拧眉,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人生少有的无措。
所以那天,她才会那么求他。
阮西棠恰到好处地蕴着笑意,似乎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至于你当年在会所的楼梯间听到的那些话,的确都是我说的。但是我并不后悔讲出那些话。”
“因为那个女人,间接造成了我妈的车祸。而那天,她甚至直白地和我说,她真的想过要我妈妈去死。”
阮西棠缓缓地把过往的伤疤揭开,自始至终都不卑不亢。
——我是想过,如果没有你妈妈……
乔云的这句话她永远都无法忘怀,有些时候,越是真实的东西越能伤人。
“顾泽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面对女人的质问,顾泽承握拳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他刚要回答,却被阮西棠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