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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不缺钱财,知谁的该收谁的不该,比如皇后赏的,就可以收,贵妃赏的,不该收。
可偏偏去皇后娘娘那里办那么多次差,她一个子儿也没给他,张全不知该说皇后小气还是该说皇后金贵不屑给他们这些腌臜人脸面,相比起,贵妃娘娘可太会做人了。
他本不想接夏荷的东西,可低头往她手中看一眼,是玉石,润得羊脂一般,想让人拿在手中把玩。
稀罕物,错不开眼了,他不自觉地就接过。
“娘娘客气,奴才哪消受得?”张全咧着嘴笑道,虽说在宫中好物见多了,可是翡翠玉石仍让他有瘾,他满足地像磕了药粉。
夏荷低眉道:“宁圣宫与冰泉宫不近,公公跑一趟劳累,这是公公应得的。”
张全:“听闻昨儿冰泉宫死了个奴才,定是那奴才不让人省心,如若都像姑娘这般懂事,又怎会累贵妃娘娘操劳?”
夏荷:“我家娘娘心善,什么玩意儿都敢欺负到娘娘头上来,看不起谁啊,死了一了百了。”
张全眸子一僵。
夏荷把张全送出宫门,道:“奴婢不送了,公公慢走。”
张全笑了一下,让她快回去伺候吧。
张全转身,笑意全无,脸拉得老长。看不起谁啊,巡抚家的公子得罪了侍郎,侍郎还得给公子赔罪,看得可是公子的外祖安勇侯的面子,这小丫头可是话里有话?看不起当宠的贵妃,还是看不起宠贵妃的皇上。
冰泉宫一个小宫女尚且能说出这种话,还是给他听的,他又摸了摸手中润滑的羊脂玉,将玉放在袖口里。
……
张全走后,唐瑶让宫人把药都存入库房,殿里只剩她和李奕。
李奕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唐瑶推却两下,两人还来不及玩闹,又有人过来。
唐瑶本也没打算和李奕来真的,她还有点感冒,怕传染给李奕了。从李奕身上下来,问道:“谁来了。”
“皇后娘娘身边的兰心姑娘。”
唐瑶对“兰心”两字比对张全都熟,兰心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看小说时出镜率比李奕都高。
有太后那一出,唐瑶知道兰心过来八成也是送礼的,她开口道:“让她”,还没说完被李奕打断,“让她回去,贵妃需要静养。”
“哎……”唐瑶想喊声等等,可看李奕虎着脸,又不敢说了。
大哥,皇后来送东西,是给她脸面,人家愿意做表面功夫,她也不愿扯破皮啊,兰心要是对皇后说她带着礼去冰泉宫,贵妃不愿见,那皇后还不恼死她啊……
她本不是持宠而娇的本性,李奕再这么祸祸她,她不是也要被人骂是了。
她夹了块儿糕点递李奕嘴边,大逆不道道:“皇上,您不怕您的后宫不宁啊。”
李奕没说话,只挑了挑眉,唐瑶点点他的胸口,“偏宠小的,不看重大的,这可不是……圣君所为啊。”她声音极轻,又暧昧,又调侃。
唐瑶知李奕愿偏宠她两分,却不知他底线在哪里,如今她在病中,试探起来也少了两分忌惮,她为什么病成这样的他知道,总不会在这时狠罚她。
李奕脸确实冷了些。
唐瑶心揪住,可仍告诉自己别怕,挺住,手依然若无其是般在他胸前打圈圈。
“爱妃,是想朕去皇后那里坐坐了?”
“你要去哪里?”唐瑶笑道,眼里没有笑意,凤眸流转,尽是诱惑。
她穿越过来这一个月,李奕还没去过别的女人那里。
李奕有些想笑,可转而听她道:“腿长在皇上身上,自然是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便不再理他,把还温的粥喝完。
李奕眸子又冷了。
李奕听到她那句不是圣君的话有些生气,才那么问的,以为她会一贯的讨好自己,没想到她却那副模样,搞得他更气了。
可自古善妒才违女德,她那么说寻不出错来,只让人生闷气。
“那倒该夸一句爱妃的德行了。”他不咸不淡道,顺便让人把早膳撤了。
唐瑶:“……”她还在默默地夹糕点好吗,小肚鸡肠的男人。
德祥把文书送来,李奕不在偏殿看,去正厅。唐瑶拿着书出偏殿,坐亭子底下看,打发时光,李奕不许,说让她静养,不许出偏殿一步。
他一句话没人敢违背,搞得唐瑶只能在偏殿待着。
唐瑶无聊死了,只好去正殿找李奕。
偏她说话李奕当没听见。
这家伙,真生气了。
唐瑶拿他没办法。
……
兰心回去回话,皇后果然如唐瑶所料,气得不轻,以她前世对唐瑶儿的了解,唐瑶儿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绝不会这么拂她面子,可这事却出她所料,这女人竟连样子都不愿装了,“太嚣张!欺人太甚!”她气道。
兰心:“娘娘说的没错,您是妻她是妾,可奴婢看她,眼里早就没了尊卑,娘娘您还对她客气什么!”兰心替皇后恨。
皇后看了她两眼,坐到她的凤座上,“不客气能怎样?本宫还能在皇上眼皮底下给她脸子。”
兰心没说话。
皇后又问:“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她知唐瑶儿是个能干的,可是她一个人不行,她手下那俩宫女也有本事,兰心若能及人家,她也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