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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魏铎。
魏铎老家在淮南,父亲是一州指挥使, 一个肯为百姓做实事的官员,在当地颇有名望,他的母亲是官宦之女出身, 性格淑雅温柔。
魏铎从京都调任回淮南,他的父亲就传信给他, 让他来家里吃个饭, 他的母亲想他了。
魏铎是带着抱负回来的, 尽管父亲传信于他,他也没有回家,他内心不是没有愧疚之感。等到找到了可信任的匠人,他才回家去见他的父母。
而那一日他的母亲竟给他看一个女子画像, 后因缘巧合之下魏铎撞见了那女子,她是个温柔可人的,魏铎不小心冒犯了她,她大眼睛颤颤,一副受惊了样子,很是惹人怜爱。魏铎内心禁不住的心喜,后来两家商量着定了亲事,因门当户对,几乎没什么阻碍就成了。
......
宁翰对女儿薄情寡义,对儿子却比较看重,从宁文旭犯了错还把他调到自己的大本营享福且对他寄予厚望就看出来了。宁文旭是宁翰的嫡子,又是宁翰的长子,虽不成器,可宁翰对他的看重并不小,如今传来这么荒唐的事,他惊的半天回不过神。
宁翰沉痛,脸也是阴鸷的,轻声而又怔然的问道:“文旭......没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宁文旭到陇右不过两月而已,前几天传过来的消息还好好的,他回信对他殷殷嘱咐。
来传信的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大人,宁大人,前夜去了。”他一路飞奔回来报信,跑死了好几匹马。
宁翰突然大口大口地喘气,把人都挥退,厚重地长袖都扇出了风。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人都退下,宁翰走到左边,猛地扶住桌子,身体一虚,瘫坐在椅子上。
陇右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传信的消息惊动了不少人,包括老夫人和宁翰的夫人齐氏。
齐氏是宁文旭的生母,宁文旭去陇右之后,她便一直留意着那边的信,听到有人来传信,立马吩咐身边的嬷嬷,“你让人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信传的这么急。”
嬷嬷领了命去问,听了消息一惊,立即往如意苑跑,到堂门前才停下,缓了缓呼吸,一脸沉重紧步进堂屋,她道:“夫人,大少爷没了。”
齐氏眼睛顿时睁大,本就显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了,一口气没上来,直直昏了过去。
宁府得到消息后,宁寿宫和坤宁宫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宁文旭是太后的侄子,太后可惜他,却不会像宁翰和齐氏那样悲痛,她长长的叹了声气,道:“世间最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一个人静静。”
宁文旭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哥哥,但等消息传来时,皇后才想到,哥哥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去的。
不能说不在意,只能说忘了。
她听到消息也一样痛苦,甚至自责,哥哥走的时候自己在定国寺,当时处境不好,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而忘了哥哥在陇右逝世。
她的手颤抖,嘴唇不受控制的轻颤,眼见着要失态,来找她谈话的甄淑仪忙上前宽慰她,皇后道:“不留淑仪了,淑仪改日再来小坐吧。”
甄淑仪低头告退。
宁诗怡在后院拨弄琴弦,闻信只说“知道了。”
这事经甄淑仪的嘴,倒是在后宫传遍了。
......
唐瑶不是听闻后宫内的风言风语才知道的,而是李奕在她宫内时,有人报给李奕,她旁听了去。
李奕听了消息神色淡淡,唐瑶看不出他的心情,他心中必然有波动,只是掩藏住了。他的情绪控制能力科以前强了,等他年龄越长,越成熟,会越不露声色吧。
唐瑶调侃道:“宁文旭大人近日运道不行啊,那罗氏也是个人物,算起来,也是给她兄长报仇了。”
宁文旭死的确实荒唐,这个死法估计谁也意料不到,不知该怎么解释,唐瑶便想起了那句话,“坏事做绝,报应子孙。”
李奕:“宁文旭也做过朝政大臣,他去了,朕该一表慰问。”
唐瑶挑眉:“可是现在去?”
李奕摇了摇头,拟了个单子,让德祥过去送礼,“待他棺柩归京吧。”
唐瑶将其他人挥退,只她和李奕两人在湖边的凉亭处,唐瑶笑问:“到时可是带皇后一起去?”她嘴角挑起,眼神中也流露出风流之色,有一分认真,一分调笑。
李奕点头:“自然是,宁文旭是皇后的兄长,朕即去宁府,没有不带皇后同去的道理。”
唐瑶点了点头,她想李奕带皇后娘娘回去,少不了一番演戏吧,便是不爱重皇后娘娘的样子,也要表现出爱重。
......
宁文旭的棺柩半月后到达京都,宁诗怡也得到皇上会携皇后娘娘去宁府的消息,他们去,她自然也是要回去的,只在宫中一直没有见到皇上的机会,她依然无名无份,这一回去,怕是没有好借口再入宫了。
她的侍女知她来宫中是做什么的,对她道:“都这么久了也不成,这说明小姐来宫中的用处不大,出宫后不来了正好,让老爷给小姐备分嫁妆,嫁了人做夫人去。”
宁诗怡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点了点头。
隔日,李奕带皇后去宁府,李奕和皇后同乘,宁诗怡坐在后面的规格低的多的小轿子。
皇后坐在侧边,李奕坐在后边。
皇后看着李奕淡漠的表情,想不到这个男人是刚从唐瑶床上下来的,也想不到他在半个时辰前把另一个女人抱在怀里的的销魂模样。她只知道他的心他的人都是冷的,这种冷不是寒冰般的冷,而是三月的清泉,一股凉意,却让人想饮来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