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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当然不可能把宁诗怡关在御乾宫或者其他宫室的某处偏殿,尽管没有审定她有何罪行,但暴室都是暂时关押她的最好的地方。宁翰在宫中有人脉,为防宁翰得知风声,这事只能办的隐秘再隐秘, 把宁诗怡管在暴室也要花费好几个人手来处理。
李奕道:“先关着,让人看好她, 别走露风声。”吴世达应下,皇上简简单单“别走漏风声”五字, 对底下人来说就是一场硬仗, 他的位置尴尬,他只是暂时接任德祥而已,德祥去了,他能不能补上,全看这时的表现, 所以德祥接下此任务,还可以办不成,办不成皇上也不会重罚他,他毕竟有情面在的,他却不行,他得每件事都办的让皇上满意。
行往冰泉宫的途中,李奕又给了吴世达一个任务,让吴世达把今日的文书取来,他要在冰泉宫批复文书。吴世达道:“奴才看天色不早,贵妃娘娘生辰之日,皇上定是要陪贵妃娘娘用膳的,便已吩咐了人去为皇上取文书,想必皇上一到冰泉宫,今日的文书就也到了冰泉宫,只待皇上传,随时送皇上跟前。”见他办事妥帖,李奕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说什么。
李奕入冰泉宫宫门,正给花浇水的夏荷看见他,忙把东西放下,跑上前去向他行礼问安,问了安道:“娘娘午休还未起身。”李奕点了点头,把吴世达和一干太监留在殿外,他一个人进冰泉宫去。
到殿内,他接过秋月手中的扇子,给秋月使了个眼色,让秋月出去。
皇上给娘娘执扇,秋月有些惶恐,可还是听命下去。
待秋月出了寝殿,李奕将唐瑶脸上的碎发拨开。
唐瑶本就睡得差不多了,在李奕轻微的扰动下醒来。
唐瑶朝李奕笑了下,刚醒来时的美人有种极具女人味儿的美,脸红扑扑的,眼睛尚有些迷离,跟醉了酒似的,嘴角有浅浅的弧度。李奕不忍惊扰了她,轻声道:“醒了?”唐瑶含笑点点头,“可把母亲王叔他们送走了?”还有她的父兄,大哥在北京,三哥被二哥调走了回不来,其他都来了,这场盛宴,是名副其实的盛宴,中途换餐这样的小瑕疵,可以忽略不提了。
李奕显然和唐瑶想到一处去了,若说这其中还有哪点让李奕疑惑,只唐瑶不用餐这一点了,他是宁诗怡来报,才知餐中有不好的药物,可唐瑶不知,她却不食,其中缘由,让人不解。
李奕问唐瑶了,“今日午宴之上,膳食可是不合胃口?”唐瑶没有想到他会问,但是他既问了,她也不会答的,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有说一个谎就能圆一个谎的瞒天过海的本事,索性不说,她只笑笑,移开了视线,三千青丝披于身下,慵懒的笑意,看起来着实迷人,李奕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儿,道:“穿起吧,一会儿太医就到冰泉宫了。”
“太医来冰泉宫?”唐瑶疑惑道。
李奕:“朕喊了太医过来,让太医给你把把脉。”
“好端端的把什么脉?”唐瑶是有些疑惑的,不是好端端的为什么把脉,而是李奕不可能好端端的请人给她把脉,那么他为什么突然让太医给来给她把脉,就是个值得说道的问题了。
既撤了膳,她吃的东西就是干净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书中,推理来看,李奕也是不知皇后做手脚之事的,若是知道,皇后就不可能不受惩罚,原主也不会到生下来才知孩子有问题。
唐瑶问:“可发生什么事了?”李奕没想到她直觉那么灵敏,但笑笑说没事,不想让她担心后怕。
唐瑶留了心。
太医进冰泉宫,唐瑶去了正殿,把了脉,脉象很好,看得出小家伙很有活力,太医脸露笑意,说出来的都是喜人的话。唐瑶听的高兴,让人赏他,李奕听了也很高兴,借着唐瑶生辰之日,又赏。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今日筹办宫宴的宫女太监都著赏给两月钱粮,以示恩赉。
唐瑶睡醒了,精力好,有的折腾了,李奕是不用午休的强人,中午没有休息他精力也很好,他得看文书了。
他看文书,唐瑶在他身边拆礼物......
秋月和夏荷把唐瑶收到的礼物搬到寝殿来,一件一件拆开来看,她们三人说话,有一点吵,但李奕似乎并不介意,偶尔会抬头看唐瑶一眼,看见她开心的样子,他嘴角也会不由自主地弯起笑。
这些文书中,并不是所有都是要事,有的是外方官员地请安的,有的是报当地晴雨、庄稼情况的,还有少数报当地值得一提的好事或坏事,这些看起来并不劳心,所以他可以分得出心来看唐瑶在一旁玩。
首饰、衣物、陈设,有用的唐瑶就留下,没用的就让秋月和夏荷放进库房。
有一个锦盒留到了最后,唐瑶亲自打开,秋月和夏荷立于她身后,笑看她,她们都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是皇上送给娘娘的古琴!
这才是重头戏!
琴盒打开,古朴雅意的琴显现出来。
“百闻不如一见。”唐瑶只有这么一句话,接着静静消磨自己心中的震动。
谁能为她备下这样一份礼,送她天底下最名贵的琴?在二十一一世纪,是绝无这种可能的,也就在这里,这里,全世界在一个男人的俯仰之间,就是她身后的男人。
唐瑶葱白的手指在琴身上留恋,更是在刻的“月明沧海”四个字上缓缓抚摸,眼中满满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