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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辈子已经看到头了,如果还想翻身,恐怕非得有大奇迹才行。奇迹,那是人人都可以碰到的吗?她不劝了,她也死心了。
皇后又道:“刚刚嬷嬷一句话也不说,嬷嬷现在可以说了吗?是不是宁诗怡教唆本宫的?主犯只本宫一人吗?宁诗怡只是协助本宫的从犯吗?”
王嬷嬷沉默了下,点点头。
她这一点头,皇后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般,猛地拿起椅子面上的软垫子,往王嬷嬷身上摔,“你现在知道说是了,你刚刚怎么不说!你刚刚怎么不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不住的摔打王嬷嬷,像疯了一般。
王嬷嬷捂着头,苦着脸也流出几声哭声,她道:“娘娘若是打老奴可以出气,那就打老奴吧,把老奴打死,老奴也无怨。”
皇后呜咽一声,又大哭出来。“坤宁宫没有一个奴才替本宫说话,嬷嬷你也不替本宫说话,嬷嬷,你竟也不替本宫说话。”她信任她啊。
孰不知她现在怪王嬷嬷不替发声的心情,与李奕听到她认罪时心情想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太后也不替她说话。
她心里难受极了,没有人替她说话,这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个方面,在这之后,她还有很多很多倾泻不出的苦闷,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发泄出自己的心情。
后来,德祥奉圣旨到,让她隔日迁宫,她听到这个消息时,面上已是呆楞的,像是没了任何感情的木人。
......
皇后的坤宁宫封锁的厉害,李奕从坤宁宫出来后,他在里面什么境况,没有人往外传,但唐瑶与别人不同,她当然能得知情况。
听到梁成的传话,唐瑶的心情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皇后是她穿越过来的那刻就一直警惕的人物,是她和原主的威胁,皇后在一天,她就担心一天,但是很奇怪,皇后不再是威胁,她却没有很开心。
秋月和夏荷倒是恭喜了唐瑶,对唐瑶道:“明面上皇后娘娘还是后宫的皇后娘娘,可娘娘才是后宫第一高位呢,从今往后,宫里可没人能压到娘娘了。”
唐瑶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让她们不要胡说,“这事是该明着乐的吗?你们都管不住你们的嘴,怎么给冰泉宫里的奴才做好榜样?”
秋月和夏荷赶紧道知错了。
唐瑶没再说什么,回了寝殿,她也好一会儿什么事都做不下去,而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宁诗怡还没处置呢,这事怎么能算完了呢?
......
德祥问皇上关在暴室中的宁二姑娘该如何处置。
李奕道:“能绕过你德祥,把脏东西下在贵妃的饭菜里,朕第一个该处置的是你德祥才是。”他凛厉的眼眸看向德祥。
德祥吓了一跳,“奴才该罚,奴才该罚。”他虽是负责这事,但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部过手,该御膳房做的,他自然交给御膳房的掌事太监去处理。一件事务经过的环节多了,难免就有空子钻,这谁也没办法。
他现在庆幸的是他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人,且贵妃娘娘的肚子无事,真凶也已查出,否则他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奕:“贵妃和皇嗣无事,朕罚你一年俸禄,若再不当心,让你的兄弟滚回老家去,再担心你的项上人头。”
德祥连忙跪下叩谢皇恩。
李奕手负身后,静默了会儿,沉吟般,轻声道,“绕过你办成这事,也不是一般人啊。”
“她想干什么?”李奕问德祥。明明就要成事了,却全盘托出,不怕累计她皇后吗?无论如何,皇后都是她亲姐姐啊。
难道,只是单纯的于心不忍了吗?
德祥说不准,皇上刚夺了皇后的凤印,将皇后打入冷宫,太后娘娘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是支持的,明日早朝,不知宁尚书令又做何态,这弯弯绕绕的,该不该对宁诗怡从轻发落,很不好抉择。
不管她出于何居心,她的临时刹车,挽救局势,按旧例,都算作将功补过,可从轻发落的。
德祥:“皇后娘娘和宁二姑娘折腾了这一出,剑指贵妃娘娘,皇上不若去问问贵妃娘娘如何处置,也解贵妃娘娘心头之恨啊。”
李奕摇头了摇头,“怕吓着她,还没与她说这事。”他得知时就又怒又怕的,让她一个孕妇知道了,势必让她情绪波动很大,一个孕妇哪承受得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德祥:“啊?”
李奕侧目看他,不解他惊讶什么,道:“难道你与贵妃说了。”
德祥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奴才不曾与贵妃娘娘说此事。”......他告诉梁成了!
李奕叹了声气,“明日皇后搬宫,她势必会知道,如此,还不如朕亲自告诉她。”
德祥道:“是是是,这么大的事,该让娘娘知晓。”
冰泉宫的宫人都在殿外伺候,李奕进去,看见守在殿外的秋月和夏荷,问:“你们娘娘又睡了?”以前唐瑶睡的没这么多,每想到有了身孕后,这么能睡。
秋月回道:“娘娘没有睡,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就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
李奕把德祥一干人都留在殿外,自己进去。
唐瑶看见他,仍觉得欣喜的,虽说听了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这么严肃的容忍引人感慨的事,但看见李奕,就不会有那么多多愁善感的情绪了。不管李奕在外面是什么模样,他在这冰泉宫中,就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