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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骁?”见他不接茶,宁西疑惑轻喊。
阎骁顿时回神,含笑伸手接过。
闻一闻,再分三口轻啜慢饮将茶喝下。
“好喝吗?”宁西笑意盈盈地问他。
“茶好,水好,人更好。”阎骁唇角微翘轻笑道。
他长相本来就极俊美,平日对着不相干的人面无表情时都能让一堆女生着迷得不行,对着宁西,眉眼间的冷峻却是冰雪遇上暖阳一般瞬间融化,永远带着种说不出的宠溺意味,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宁西哪里能抵挡得住。
所以,小少年的耳廓又发红了。
阎骁放下茶杯,伸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人生很短,梦如路长,眼前的少年却是他触手可及的幸福。
这一世,好好珍惜。
休息间两面皆是落地大窗,这会儿外面雨声连连,大玻璃因为内外温差渐渐有些起雾,整个城市一片朦胧,阎骁把电脑也拿了过来,半靠半坐在沙发上,喝喝茶赏赏雨,偶尔看看资料或回一回邮件,而宁西则是蜷在长沙发上枕着他的大腿闲闲看书。
沙发靠近窗边,雨水落在玻璃上发出沥沥轻响,桌上茶香袅袅,静谧安然,仿佛一切纷纷扰扰都被隔绝在外,两人姿势亲密又自然,时而你看书我做事,时而十指互扣静静赏雨,又或阎骁一边看电脑一边揉捏宁西的耳珠,揉到宁西身子发软没法看进书便索性俯下身去,没完没了亲个不停,直亲得他肌肤泛粉目含秋水。
少年唇齿间满是茶香,小舌软滑甜蜜,吐香蕴玉,低吟如丝勾人心魄,其间滋味真是销魂蚀骨,难描难述。
正闹做一团,宁西电话来了个信息,他红着脸低喘着挣扎起身,阎骁按下他,伸指抹掉他唇角湿润,顺手给把手机从桌上拿下来递给他,视线瞥过屏幕时,阎骁忍不住挑起了眉。
宁西面如桃花浑身无力,干脆仰躺在阎骁腿上回信息。
等宁西回完信息,阎骁伸手挠他,“我妈什么时候跟你好成这样了?”
宁西痒得直往他怀里缩,咯咯发笑,“阿姨问今天周末我要不要去陪她喝茶下棋..”
“不是说好明天过去吗?”阎骁笑着停下手,顺着他秀致的脊背往下滑,停在细腰上慢慢摩挲。
宁西抿着嘴直笑,一副这是我和阿姨的秘密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拒不交代的下场自然遭到了阎骁的残酷镇压。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后,宁西才气喘吁吁地跟阎骁告密了。
原来阎母最近桃花上身,正被一法国人狂热追求中。
起因就是某日因咽喉有些不适,阎母便去了别墅会所里面的诊所想做雾化缓解一下,当时她穿了宁西母亲送的那匹素雅锦缎做成的旗袍。
那身旗袍私人订制而成,质地精美,剪裁贴身,东方女性柔顺曲美的身体线条凸显无遗,素雅的颜色衬得阎母肌肤光洁气质高贵如兰,虽已不是二八佳人,但韵味十足,诊所里那位痴迷东方文化的法国医生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据说当时手上的托盘直接拿不住了,上面东西掉了一地,看诊时更是语言混乱到小护士都嫌丢人。
阎母哪里会同意,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遇到这种事真是羞恼得不行,她只觉得自己早已是年老色衰,下半辈子只求安安稳稳看着儿子事业有成结婚生子就好,想都没想过人生还有别的可能。
可那法国医生却是真真的开始了各种追求,他与阎母年纪差不多,英俊潇洒又说得口流利中文,那天起便每日鲜花不断,各种小礼物更是层出不穷的送到阎母面前,攻势热烈得真是一潭死水都要被搅活的架势。
因宁西有空便会发信息或打电话问候阎母,阎母极喜爱他,不知不觉时常和他聊起身边琐事,这事儿便也含羞带怯的跟他提了一下,宁西自然是替阿姨欢喜呀,在他看来阎母美丽又优雅,本就不应该每日呆在家里独守寂寞,她还那么年轻,一次失败的婚姻不应该成为她拒绝别人追求的理由,只要对方真诚且真心就行嘛。
昨日那医生没有像平日那样一早送花到别墅,阎母以为对方知难而退心中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惘然,只叹终究是人到中年,某些东西不过昙花一现。谁知今天一早他还是出现在了家门口,脸色苍白却依旧面带笑容,原来他昨日出了个小车祸受了点伤刚刚才从医院回来。
医生站了一会儿便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阎母却是看着那花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十分想念贴心又解语的乖宝宁西。
宁西说完后,本以为阎骁会十分震惊,谁知阎骁面色十分正常。
“这事我第一天就知道了。”见宁西瞪大眼睛,阎骁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微微一笑。
他怎么可能让些乱七八糟的人随意接近自己性子单纯的母亲?虽然最近忙于工作极少回去,但那个法国医生的底子早就被他叫人摸得一清二楚了,要不是查下来对方人品性格私生活各方面都算过关,对方根本连出现在阎母面前送花的机会都没有。
上一世母亲没能从阎家早早脱身,心思郁结导致身体健康状况不佳,阎骁大学毕业没两年便突发心绞去世了。
这一世,阎骁只想让她为自己多考虑一些,后半生任性一些也无妨。
哪怕不想再有婚姻,只要她喜欢,把那法国佬养起来做情人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