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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成益一看宝物近在咫尺,与旁边人对视一眼,手快抢了过去,他咧嘴摇手,“我就要玩儿,你能怎么着!”
“你!”
符斯延捏起手,似乎很生气,他拍桌起身,冲上去要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用力拔走的只是华丽剑鞘。
“哈哈哈,你白费力气!”
孩子们之间多是小吵小闹,在场的其余皇孙只顾嘲笑,以为符斯延拿走剑鞘就会停下动作,没想他居然重新往前冲,赤手妄图抓刀刃。
符成益吓呆了,没反应过来,立在原地不动,他的手也不知收回,眼看符斯延的手掌就仿佛要被刺穿。
符斯延在心里默念到三,若是周遭还没有动静,他懂得收势,舅舅告诉过他,一把未开锋的短剑而已,偏离开剑顶伤不了什么,但父王的手下以为刀锋锐利,一定会出现帮他。
他很紧张,“一。”
“二。”没有。
“三——”
“啊!”
惨叫声传来,众孩子看过去,发出声音的却不是符斯延,而是符成益,他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左偏倒摔在地上,手上的短剑滑落出手,清脆哐了声。
“是谁,谁刚才踢了我一脚!”
大家面面相觑,方才他们聚集在一起,目光全放在世子身上,真的有可能踩到皇太孙而不自知,但是怎么可能承认。
“不是我啊!”
“也,也不是我!”
十二皇子气呼呼地扶起符成益,“你,你这宝剑真晦气,不要了,还给你,成益我们不上课,走。”
符斯延不发一言,等其他人走后,望着地上多出的那颗窗外射来的石子出神。
直到捡回宝剑,低头时,他的嘴角忽然扬了扬,舅舅说得对...
...
***
凉州武威王府内,樟月殿的琉璃花房前,男人负手站立。
大冬日,他裸了右边半身,露出部分可见的治伤用的白纱,缠裹的胸背肌理精壮,隐约透着血色,宽肩挺秀,男人的身姿始终轩昂如常。
他垂眸,无意识地碰触花房里的娇花,指尖向上划过带刺梗茎,刺出一颗颗血珠,最后染落花瓣。
“王爷,前两日有几位皇孙嘲笑世子,于是世子毁了他们的心头玩物。”
“笑他甚么。”
霍刀挠头,“额,就,就是说王爷扔下世子和王妃,不要他们,之类的话。”
符栾俊美面容一冷,手势微重,不小心折断了□□。
良久后,“她呢。”
霍刀说话不会转弯,“王爷,王妃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属下觉得没怎么受打搅,符璟桓因为南康公主那件事,被皇上派出宫去临县监工水利,到下个月才回。”
皇宫里,有他们的暗卫和眼线,然禁卫军守卫森严,不足以将人带出宫,只能传出消息和适当护卫。
霍刀估计天色,“王爷,咱们该回营地了,今天您答应了见叶折风。”
符栾多看了眼花房,顺手将花收进右衽,接过披风,冷声道:“走罢。”
“吩咐下去,王妃回来前,暖房剩下的花一枝都不能少。”
“是!”
西院外的墙角拐弯处,林芷清探出头偷偷看着符栾远走的背影,清丽的眼眸显出不甘,她做完了打算,逐渐握紧了拳头...
第136章 进京(一)
太子殿下离宫很匆忙, 没来得及参与八月中旬的中秋席,这次监工回来,庆安帝下令在御花园设了个家宴, 当作替他接风。
符璟桓有感最近和父皇之间的频频发生隔阂, 希望借着这次宴会重新讨到符淮安的欢心, 于是他提前做了准备, 让人从南海偷偷运来独颗夜明珠, 埋在临县河道淤泥里再借别人的手挖出。
今日见到庆安帝, 要送的礼物就这份所谓的天降祥瑞。
御花园里, 入夜后月色如银, 高挑的灯笼悬挂枝头, 林园深处传来笑语喧阗。
皇上还没来,两列散座着诸位皇子和家眷,左边为首的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右边为首的榫案边暂时空着无人。
符璟桓没多的心思应答旁人攀谈,他抚摸手边红匣,思索等会儿该说的话。
经过这两年, 庆安帝对他势力的不断打压, 有时候甚至超过对符栾的程度,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父皇对他不满的理由。毕竟平心而论, 没有人愿意交出至高无上的权力,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眼下到了征伐符栾的关键时刻, 他不愿意在节骨眼惹事, 对于皇上拍下的监工更是一心一意做好本份。
但一路忍下去并不容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许,他也可以做一招黄雀在后。
“殿下, 益儿许久没见您,念殿下的紧,传话来说此刻还未肯上床歇息,殿下回宫能不能去看看益儿。”
姜莞侧头稍微拉扯男人的衣角,她长相不错,生完皇太孙后很是温婉,举手投足间女人味十足。
符璟桓几个月未碰她,面对深爱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他并不吝惜温柔,“菀菀,孤离开的日子,你受累打理东宫,孤今晚去看完益儿,就来你房里陪你休息。”
姜莞被他捏握住手摩挲暗示,面上晕红羞涩,“嗯。”
...
一炷香过后,庆安帝的舆架从甬道尽头显现,领路的太监振臂挥动旗子,高呼:“皇上驾到!”。
皇子们立刻从案后绕出,异口同声,“儿臣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