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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来表演,看她自信的打赢一场又一场的胜仗。
陈望书她,天生就应该万众瞩目。
颜玦在想,兴许又许多人,觉得他远远不及陈望书强势,甚至于在她遭遇了事儿的时候,并没有如同幻想中的霸道总裁一般,站出来,力挽狂澜。
就像陈长歌,时常为此事怄火。
可什么茶壶配什么盖,别的小娘子是菟丝花,自己不够强大,是以梦想着心上人踩着七彩祥云,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陈望书自己就是参天大树,她自己就能腾云驾雾,他若是事事替她周全,那是小瞧了她。
颜玦想着,眼神阴郁了几分。
可是他这风筝的线,未免放得太长了些。他想陈望书享受狩猎的乐趣,可不是让一群跳蚤,围着她咬的。
“玦一直这般放肆,官家看着玦长大,还不知晓么?”
他说着,走到了姜邺辰的面前,指了指他,“我为何揍他?”
“正所谓长嫂如母,姜邺辰你连平王妃都敢动,我这一脚,首先乃是为平王殿下揍的。殿下人品高洁,出身贵重,乃是中宫嫡子,又最是被官家看重。”
“平王妃那是什么?那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可是你……你竟然恬不知耻……从此殿下有了污点,成了全临安城的笑话,你叫他还如何立足于朝堂之上?”
不光是官家,便是陈望书也愣住了。
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颜玦先下手为强,是压根儿不想让她同姜邺辰有什么沾染。虽然说平王妃陷害于她,这事情闹出来,她能够得到同情。
但若是姜邺辰对她无意,那蝴蝶簪子,是怎么从他府中跑出来?还有那月老庙,黎玉昭明明确确是以她的名字,将姜邺辰约去了求德院的。
虽然之后的种种,发生了改变,但这世道就是对女子不公平。
到时候,旁人来上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姜邺辰这么久了还对陈望书念念不忘,八九成是她是个狐媚子……
颜玦这么一来,既揍了姜邺辰解气,又把这屎盆子踹飞了出去,当真是一举两得。
平王当真觉得,他头上的绿色草原,被颜玦嘭的一下,淋了一盆肥!
刚吞下去的口水,宛若苍蝇一般,让他恶心得难受。
天下女子的表率,那是什么?那是皇后啊!颜玦这话,意有所指!
他想着,忐忑的看了一眼官家,却见官家打了个呵欠,悄悄地揉了揉眼睛,他心中一激灵,嚎哭得更大声了。
颜玦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又接着说道,“我本想再踢一脚,乃是为了官家踢的。诸位皇子,平王殿下最为出众,其他皇子,也个个仁德宽厚,品行端方,谁人不夸官家,教子有方。”
“可是官家几次三番丢了颜面,为的都是谁?全都是姜邺辰你。当初官家亲口给你同望书指婚,你却是一次约了高沐澄同柳娘子,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闹得满城风云,叫官家里外不是人,最后为了你想尽办法,改了金口玉言;这是头一回!”
姜邺辰一听,急忙辩解道,“父皇,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
陈望书一听,红了眼眶,“这里没有外人,殿下怎么还红口白牙的说起谎来。那日是个什么情形,临安城中,亲眼目睹者五十有余。”
颜玦轻轻的拍了拍陈望书,又道,“后来,你又伙同高沐澄一道儿,害八弟,害望书。害得官家在宴会上,被群臣看了笑话。那弹劾的折子,堆得有一人高。”
“官家宽仁,念着父子情谊,只是将你禁了足。可你倒是好,不思感念皇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竟然又故态萌发,做起那浪荡野事来!”
“简直无耻!”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看了一眼平王,又看向了官家,“启禀官家,平王妃突发恶疾,人已经没了。”
不等官家发话,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没了,便早日安葬了吧。她伺候平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虽然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过错。就是福气薄了一些,只能同平王共苦,同不得甘。”
“不过……”太后说着,垂了垂眸,“不过,她对平王倒是真心,临终之前,还有了嘱托,叫平王切莫为她守着,赶在热孝里,续娶一位平王妃,不然她便是投胎,也不放心的。”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孩子守了一辈子的规矩,唯一一次放肆,倒还是为了夫君着想……老婆子万般无奈,只能含泪应了,不能叫她闭不上眼睛不是。”
太后说完,大殿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平王一脸惊骇的看了过去。
陈望书同颜玦对视了一眼,心中鄙夷得不行。
这皇家就是这般恶心,爱极了虚假和平。小叔子同嫂嫂,这等丑事,只能拿锅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至于是否是真的,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又有谁在意?
倒是便宜了姜邺辰,要不说他到底是气运之子,这等天大的巨锅砸在脑壳上了,还没有把他砸得透透的。
太后既然想把这事儿盖下去,那么平王妃的死,便是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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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此时终于平和了下来,“太后所言甚是。传朕旨意,急召陈清谏陈大人主理平王妃商仪。一切事宜,都由他陈大人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