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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帝不来,那就无事发生,正魔两道交手过后,握手言和。再对外将一切黑锅推到执天阁头上,共伐执天阁。让白帝尝一尝受天下人追杀的滋味。若是计划成功,一旦白帝被吸引出来,就聚集所有力量对付他一人!
为了不被天书提前洞察到,所有计划晏危楼都不曾提前告知其他人,而是在晏危楼抵达悬天峰的那一刻,才以传音相告。裴不名等早就被晏危楼收服的四位天人,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配合。
而唯一一个没有关系的青玄真人,早在裴不名几人与之对峙时,同样暗中传音给他,让他配合。
连不对付的三大皇朝天人及很少理会外事的沧海剑宗大长老都达成了共识,青玄真人当然知道应该选择哪一边。
——在场唯一不清楚情况的恐怕就是渡九幽了。他是认认真真出手杀徐渊,也是认认真真对付挡在徐渊身前的白帝。
于是乎,就有了方才的那一幕。八位天人突然联手,齐齐攻向白帝!
白帝也非愚笨之人,听晏危楼说了一句,转念间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元,你还是这样天真狂妄……多谢你告知我答案,下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身披重创,却笑得猖狂,似乎半点不担心自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当年你就是这般,自以为封印了我就可永除后患,你太狂妄了!”
他浑身浴血,掌中光辉升腾,虚影变幻,隐约可见一方虚幻罗盘。
“是吗?”
晏危楼悠悠开口,漆黑的瞳底便有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弥漫了出来。
“只可惜,你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其余天人自觉退到一边,镇守四极八方,防止白帝不敌逃跑。
晏危楼注视着这个曾经的敌人。
一声轻吟,刀光出鞘。
下一刻,天地翻覆。
好似有无穷无尽的洪浪淹没了天空,又从天空之上倾覆而下,涛涛黑色洪流覆盖整片天地,仿佛一切都要冲刷殆尽。
那是一缕又一缕漆黑的刀光。
无穷无尽的刀光组成了滔天洪流,锋锐的杀气贯穿天上地下,仿佛生灵尽灭。
虚空都在随之震荡,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大片大片空间破碎开来。一些心怀侥幸心理在远处观战的修行者一时闪躲不及,立刻被破碎的空间割裂成碎片。
四周天象变化,重重星辰之影倒映而下,漆黑洪流肆意奔流,一时间,百里身陷绝境,天上地下,无可躲避!
他本就重伤,此时更是不济,仓促间只得抬起手,那小小的罗盘虚影顿时在他掌心飞快旋转,天地间现出一张覆天盖地的虚幻书页,朝黑色洪流迎了上去。
虚空震荡,无数气流狂轰。
书页的虚影片片破碎,那黑色洪流也湮灭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余势不减地朝着白帝所在轰来,浩浩荡荡!
天空之中,剧烈的战斗波动传遍四面八方,高悬于天上的悬天峰发出轰隆隆的震动,在一阵碰撞中四分五裂,大片大片碎石在阵法作用下悬浮在半空中。
连带着下方的七百里秦川,都被庞大的余波几乎轰成了废墟。
到处都是悬天峰弟子的惨呼声。
天穹好像裂开了道道血口,一道人影骤然从中飞出,重重砸落在地。
“咳!”白帝吐出一口血,艰难站起身,表情却无丝毫畏惧,“你杀不死我的!”
他仰头看向天空,声音宏大。
“——早在万年前你就该知道,灵魂与天书绑定的我是杀不死的!除非你能彻底摧毁天书,否则,千万载岁月之后,我将归来!我是不会死的!!!”
他一边咳血,一边疯狂大笑。
或许这漫长时间以来,一世又一世,让他百般算计,总是无法灭掉那个人,已在他心中积累成了厚厚的阴霾。
这个人,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这一刻的白帝看上去有些癫狂。
当初的“元”也只能将他封印在瀚海界,更何况实力还不如当年的晏危楼?这一次若不是他集结数位天人一起偷袭,白帝自认不会败得这样狼狈!
——他不服!
所以,他笑得猖狂,笑得无所顾忌,极尽挑衅之能事,就要让晏危楼也不爽。
“天书?”晏危楼也笑了。
他笑得很淡,很轻,那张线条锋利的脸非但没有因此显得柔和半分,反而多出了一份说不出的冷酷与决绝。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天书的全部威力了。”
他漆黑的双瞳中,淡淡的金色光晕渐渐漫出,似有两缕灿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烧,最终化作两轮虚幻的时之晷。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补天诀总纲》,只有一枚自数万年前便被元亲手取出,一直封印到现在的时之晷。
当晏危楼将右眼的时之晷取回,这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已早早预见了一切。
而这就是他对付天书的最大底牌。
第179章 终与始(上)
“时之晷?”
望着晏危楼瞳孔中燃起的两轮虚影, 白帝缓缓挺直身体,伸手拂去唇边的污血,再不复方才的癫狂与狼狈。
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失望与好笑。
“……这就是你的底牌?”
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生死相托的兄弟,对于「时之晷」这个“元”所拥有的“天赋神通”,白帝自然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