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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菱见谢延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免好奇,看见他那一脸无奈的神色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这么快就谈完公事了?
她正想着,里头传到一道淡淡的声音:“进来。”
阮菱瞥了眼桌上还没拆完的药包,想也不想回绝了:“再等会儿。”
“孤头疼。”
“肩膀也疼。”
“额头还发烫。”
男人的脸皮一旦厚起来,那便宛若城墙般。
“行了!我知道了,别喊了!”阮菱蹙起了眉,认命的捋起袖子,匆匆倒了杯热水进了内室。
外头站着的小宫女们悄悄羞红了脸。
光是头疼她们一上午就听见六遍了,肩膀疼了三次,手疼了五次,额头发烧了三次……
她们殿下心悦起女子来,办法还真是别出心裁,一点不含蓄。
——
谢延走后一个时辰,苏公公就来东宫传了旨意。
阮菱正在给裴澜篦发,她篦得轻柔,裴澜也乐得放松,一室安静。
苏公公进来时就刚好瞧见了这一幕岁月静好的模样,忍不住咳了两声。
阮菱注意到有人来了,顿时站起身,她将篦子放到一旁桌上,轻音道:“殿下你们先忙,我出去看一下药罐。”
“无妨。”裴澜右手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圈到自己腰身前,大掌就那么自然搭在她膝间,熟稔的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
太子睨了眼苏公公,淡淡道:“说。”
“启禀殿下,陛下让老奴来传一道口谕。”
苏公公行过礼后一本正经:“传朕口谕,欺君罔上,罪犯宋家女宋意晚赐死,皇后识人不清,有失察之德,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无诏不得出。封周氏一族周蓉为永宁公主,七日后与南鲜国主成婚。钦哉!”
意料之中的事儿,裴澜撩了撩眼皮,无甚惊讶。
倒是一旁的阮菱倒吸了口凉气,裴澜不让她出去,便是有意让她听见的。她眼皮有些湿,心中百感交集,宋意晚终于要死了。
苏公公继续道:“宋家贼女放火险些伤了阮家姑娘,又害得太子殿下受伤,罪无可赦,这怎么个死法,陛下说请太子裁定。”
太子捏了捏阮菱的掌心,低声询问:“菱菱,你想她怎么死?”
阮菱眼里边的水雾就快藏不住要掉下来,她睁圆了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怕丢人,别过脸。无声的哽咽像是小奶猫一样,疼在裴澜心口。
太子叹了气,捏过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替她轻轻抹了抹:“别哭了?”
阮菱抽搭一声,眼泪掉的更多了。
太子眼底的心疼一下子都变成了柔情,他无奈道:“苏公公还等你发号施令呢。你掌握着罪人的生杀大权,怎么还哭鼻子?”
阮菱被他逗笑了,“噗嗤”一乐,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湿漉漉的,轻哼了声。
苏公公心领神会,顿时冲阮菱鞠了一躬:“宋家女的死法,还请阮姑娘示下。”
阮菱吸了吸鼻子,偏头看向裴澜,犹豫道:“我真的可以么?”
裴澜挑眉:“当然。这是孤给你的权利,你尽管去做便是。”
阮菱点点头,她想了想,上辈子宋意晚给她递了一杯毒酒,那这辈子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吧。
“就毒酒吧。”她启唇道。
裴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榻前,补了句:“不够。”
他吩咐下去:“赐宋意晚牵机药,然把她扒.光了扔进诏狱里,告诫下去,无论狱卒还是犯人谁都可以凌.辱她,谁敢不上,孤要了他命。晚上服药,清晨再给解药。如此下去,让她自生自灭。”
苏公公应声而下,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在宫里多年,这样的手段他见过太多了,阮家姑娘一杯解药却是让她死得太容易,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扔进死狱里,那些个生龙活虎,憋得不行的犯人会怎么对她,不用想也能猜得出。
这种罪女,必得千人踏,万人骑,受尽□□。
处理完后,太子看向阮菱,见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好笑道:“怎么,吓到了?”
“没,没有。”阮菱垂眸,绞着自己的小手指头,一圈圈的。
太子攥住她的手,将那五根纤细的手指圈在掌心里,声音温柔:“宋家女这一命欠你太久了,孤必得让她百倍千倍偿还。若非顾忌你名誉,孤恨不得将她断成两截挂到城墙上示重众。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手上不得沾染人命,所以这样一切就由孤来做。”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阮菱没仔细听,可最后那句太子妃她听清了。
耳边的茸毛一下子立起来了,她偏头,刚要说话,唇就擦过他冰凉的薄唇,一瞬的震颤,紧接着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阮菱瞪大了眼眸,任眼前的男子倾身而上。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她包围,心神恍惚间,贝齿就被他撬了开。
裴澜拖着她的后脑勺,似是惩罚她的不专心,狠狠的吸吮她的舌尖。阮菱嘤咛一声,吃痛,想要推开他。裴澜皱着眉喊疼。阮菱惦记着他有伤,又不敢轻举妄动,城墙失守间,又被他吃干抹净,吻到不住喘息着。
“你太过分了!”阮菱擦着殷红的唇瓣,脸红的能滴血,忿忿道。
裴澜重新靠回榻上,哼了声。
眼前的软玉温香显然不能满足他的心思,他想菱菱了,这具香香软软的身子每天在他眼前晃啊晃的,他不知忍得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