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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眉头跳了跳,这位永王殿下子嗣确实多,二十多个孩子,永王府是每年都在翻修。可想起他那个审美,一向留恋风月的裴恒都摇了摇头:“不急,不急。”
高座上,太子杯杯不停,阮菱看的有些担心了,她轻轻劝道:“左右圣人都走了,裴郎少喝些吧。”
太子低低问:“菱菱刚刚唤我什么?”
阮菱一怔,旋即略有羞涩,又念了遍裴郎,纤细婉转的小动静,喊得裴澜心肝一颤。
他捏了捏阮菱的小脸,低哑道:“以后就这样唤,孤喜欢听。”
阮菱抿唇笑了笑,裴澜又递给她一颗葡萄,随后目光意有所指朝下移了移,笑得暧昧。
阮菱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虾子。唇齿间的葡萄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犹豫间,男人清冽混杂着酒气的气息突然涌现,随后唇角一凉,再恍神的时候,阮菱已经咽下了葡萄。
太子轻笑,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还有好多呢。”
阮菱呛的咳嗽了好几声,美眸瞪了他一眼。
一旁纮玉适时的替裴澜添酒,低声问:“殿下,可要开始?”
裴澜瞥了眼一旁喝青梅汁的小姑娘,那双漆黑的眼底半分醉意也没有,淡淡“嗯”了声:“就现在吧。”
“是。”
纮玉出去不多时,随着一阵变换的丝竹之音,殿外依次走进来一群衣着纤薄,腰肢曼妙的舞姬。当中的女子更是一身粉衣抹胸,肤色白皙,身材热辣。
她们随着琴音轻轻起舞,飞袖缥缈间,一股难言的香气在酒醉的男人们之间浮动。
这时候的舞蹈对于那些酒气上头的男人,显然比宴会刚开始时更具吸引力。
永王的目光顿时就粘在那粉衣女子身上,挪不开,连酒都不喝了,咧开着嘴拍手叫好!
周萋萋一双美眸直直落在裴澜的身上,目光除了痴迷还有一丝害怕。那日她下药勾引他失败以后,被人脱光了衣裳扔在了东宫长街上,虽是晚上,没多少人经过,可还是有几个小太监看见了。
自那日后,总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趁着没人的时候调戏她,轻贱她。
“哟,这不是那日被扒光了去勾引太子的小贱人吗?怎么,勾引太子就行,勾引我们就不行?”
“下贱坯子,活该让千人.骑的烂货。仗着有点姿色就开始发.骚发.情,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东宫!”
“快来伺候伺候爷几个,舔的舒服了,说不定爷几个在纮大人面前给你进言进言,让你去给太子□□!”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这几日如影随形,周萋萋几乎夜夜做噩梦。
开始她仗着自己是周皇后的侄女,试图吓唬他们。可那些贱人不仅不怕,还嘲讽她只是个下贱的宫女,妄想跟皇后娘娘那样的人物攀上关系。
那时候,周萋萋才彻底心灰意冷,也明白了姑母的用意。她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想要恩宠就自己去挣,不然也不会把她扔到这么个地方不闻不问。
姑母那日的怒火仍旧历历在目,而东宫也是她自己想来的。她只能硬着头皮生存下去。
今夜,她得知太子在重华宫设宴,变卖了自己全身上下的首饰才同那宫女换了身份,混了进来。
周萋萋美眸喷火,舞动的更加卖力,身子也轻颤的更大劲。
她不要再过被那群下贱的太监调戏,揩油,辱骂的日子。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只能赢,不能输!
随着一声娇呵,周萋萋放飞了两侧水袖,身子朝空中跃去,双腿开成“一字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好!”不知有谁喊了声,紧接着满殿的男子目光都落在周萋萋身上。
动作大胆,眼神勾人,穿的也少,这若是晚上落入榻间,该是多么折磨人的小尤物。
就是现在了。
周萋萋找准机会,一步步朝着裴澜所坐的位置跳着舞接近,她凛起双眸,心中盘算着距离。她要假意摔到在他怀里,在场这么多男人,最喜欢看这一出了,势必会起哄,到那时她便借势表露心意,说她切慕太子殿下很久了,不图名分,只想做个妾室留在他身边。
如此情形,裴澜哥哥便是不想收下她,也得收下!而太子妃,更是一口银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只要让她进了东宫,成了裴澜哥哥的女人,那以后她跟阮菱之间,就是各凭本事了。她是周家女,背后有姑母在,奉仪,良娣,侧妃,一步步,她全都要!
周萋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着一声骨骼错位的“咯吱”声,她脸上带着算定的得意笑容,闭上眼任自己的身子朝前方太子那摔去。
阮菱心一紧,看出了周萋萋的意图。
裴澜唇角噙着讥讽,心中却在默数。
“三、二、一……”
周萋萋被一双大掌捞了过去,随后搂了个满怀。感受着男子的气息和力量,周萋萋幸福而又娇羞的睁开眼后,却是吓得花容失色,疯狂尖叫了声:“啊……啊!”
永王被她这妖娆的身子弄的五迷三道,大掌在腰间不住的摩挲着,笑的淫.气:“美人啊,咱留到晚上叫啊!”
“你是谁?!你快松开我!啊!”周萋萋眼见着那比自己老上十几岁,满脸油腻通红的大饼子脸凑上来,抬手就是一个嘴巴。饶是如此,她胃里还是一阵干呕,恶心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