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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宿舍里的女知青一共才五个,林余余和林燕搬走之后,就剩下陈霞、陈娇和谭青了,现在陈霞和谭青要结婚了,就剩下陈娇一个了,她住的是舒服了,但是心里也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个一个都结婚了,她怎么办?
林余余笑了笑,假装没有听出她的讽刺,温和又礼貌的态度跟原来的林余余有些相似,但却没有原来的自卑:“多谢称赞,我会继续努力,成为你口中的大医生,为大队服务的。”
陈娇一听,被林余余堵住了话,有些生气,但是也没有和林余余撕破脸:“是吗?那希望你能成功,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林余余没有再缠绕这个话题:“陈霞姐在吗?我找她。”
陈霞也听到了林余余的声音出来了:“余余,我在呢,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不仅陈霞听到了,就是谭青也听到了,从屋内出来。她看着林余余,眼神有些复杂。她觉得自己和范国栋没成,是林余余的问题,因为林余余如果没跟钱菊芬说那些话,她觉得自己能嫁给范国栋的。可是她又想到林余余夸她的那些话,说她有学历、长得也好,为什么要走这种捷径,一时之间,心里有复杂。
人都是这样,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态度,她对你她的称赞,你都是认同的。
林余余:“陈姐,我要去买点东西,但是身上的钱不够,我给家里写信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汇过来,你能先借我几块钱吗?”
陈霞一愣:“几块钱倒是
有,但是太多的话我也没有,你进来吧。”她在乡下上工四五年了,每年上工的钱她都收着,所以她是有些存款的。知青之间相互周转借几块钱也是有的,所以陈霞也没有多想。
林余余跟着陈霞进了房间,原来陈霞是和谭青住的,后来林燕和林余余搬走了,谭青就搬到陈娇那边,和陈娇住了,所以现在陈霞一人一间。不过也幸亏谭青搬走了,不然谭青和陈霞住在一起谭青不得酸死。自己和范国栋没成,结果钱菊芬看上了陈霞。
陈霞拿出装钱的布袋:“余余,你要借多少钱?”
林余余:“我不是来借钱的,我是有件事,来跟陈姐你说一下。”
陈霞一愣,有些意外:“你要说什么啊?”
两人的声音很轻,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林余余道:“我回来,听到我干娘说,陈姐你和范国栋订婚了,准备要结婚。”
陈霞:“是的,我下乡快满五年了,其实我每天都在盼望着回城,但是我知道,回城是没有希望了,而且我年纪也大了,所以想在这里成家了。”陈霞的想法是很多简单、也是很正常的想法,和很多的女子一样。或者说,这种想法是很“贤惠”的想法,跟陈霞的人一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选择范国栋?毕竟他以前是个二流子,不务正业,还因为救了下水的你,想沾点好处,这样的人品,一般人是不会选他的。”
林余余道:“虽然他现在没有陈姐你说的那么差,但是曾经的确是这样的人,那陈姐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陈霞:“很简单啊,我不喜欢人口太多的家庭,人口太多,代表着压力太大,如果是做大哥的,以后要照顾小的,如果是小的,上面还有各种大嫂、二嫂压着,范国栋家的人口简单,能压着我的只有范国栋的爹娘。我在这里快五年了,也知道范叔是个老实人,至于钱婶子,的确是泼辣了些,但是她这样的性格对着外人,又不会对着家人。
而且,这两天她找过我,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钱婶子也没有以前印象中的那么差,至少有她在,家里是不会吃亏的。
至于范国栋,我也跟他相处过,有些人,光是想象只是初始的印象,只有相处过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信,可以管得住范国栋的。”
听到陈霞这样说,林余余知道她的决定了,不过该说的,她还是要说:“那陈姐知道范国栋和谭青处过吗?”
陈霞道:“我知道,钱婶子跟我说过。她说范国栋和谭青也不算处过,但是以防我听信陈霞的谗言,她还是把事情跟我说了,是谭青明明跟范强在一起了,但是因为范国栋当了工人,所以才……至于范国栋,他只是想找个媳妇,所以就信了谭青的话,以为谭青是喜欢她的。不过余余,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钱婶子面前说了我的好话,也谢谢你今天特意来提醒我,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
林余余:“陈姐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你也不用谢我,不管是刚下乡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我下水的时候,你都照顾过我,我一直很感激你,但就是没找到机会。以前我不太会说话,但是大家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
陈霞:“你以前的确不太说话,很文静内向,很沉默,总是跟林燕在一起,但是大家对你的印象很好,因为你很勤劳。不过现在的你比以前更好,你以前只知道上工干活,就是不太会为自己考虑。以前我们不熟,我也不太好说什么,现在你想开了就好。”
林余余笑笑,大家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林余余:“陈姐那我走了,你如果要带什么来找我,我在镇上,去供销社买东西也方便。对了,你们的婚事定了吗?到时候我来吃喜酒啊。”
陈霞:“你来当我的娘家人呗,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朋友,你就当当我的娘家人,撑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