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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得这么厉害,小主子还会远吗?说不定已经在太子妃肚里了。
一想到这,谯氏心里美滋滋,到了下面,她也能挺直腰杆见姜氏了,她做到了,她的姑娘很有出息,比这世上任何的女人都有出息。
出息的太子妃这会正使命挣开太子的怀抱,却没拗过比她强壮太多的太子爷,脚尖还没能着地,就又被抱了起来,搁到了浴池外间的榻上,从小衣,冬裙到袄衫,还有罗袜,到绣鞋,一件件给她穿上。
被人侍候惯了的太子服侍自家太子妃倒是极有章法,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把自己女人拾掇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被温水沁润过的肌肤水当当,泛着柔和的光泽,双眼也是雾蒙蒙,真真就是水做的人儿。
太子心想今晚他大抵又要惹太子妃哭了。
两人回到寝殿已经是申时,且过了大半,春花在外头收着晒洗干净的被褥,瞧见两位主子跨过门槛走进来,周身仿佛镀着金光,美得好似神仙眷侣,一时间恍惚失了神。
待到两人走近了,春花连忙快走过去问安,一边抬眸看着姚缨,欲言又止。
姚缨神色如常,问她怎么了。
春花又看了看太子,方才小心翼翼道:“娘娘您的七姐又来了,说是送贺礼,要亲自交给您,您不在,我们也没敢作主,结果您那位七姐就一直在大门口等着,大冷天的愣是不走,衣裳穿得也不多,等了没多久就冻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姚缨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的七姐姐真是长进了,居然知道用苦肉计了,不过也可能是背后有人支招。
姚缨没吭声,周祐反倒先问:“如今人呢?”
春花吞吞吐吐:“奴婢们怕,怕皇后怪责太子妃,就做主把人领进来,等人醒了再做打算。”
周祐不再言语,冷笑了一声,转眸看向姚缨:“若你实在不想见,孤就让人把她抬回去。”
姚缨红唇抿成一条线,却是摇头:“她诚心要来看我,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见一面,也好。”
有些事有些话,明明白白讲清楚,往后再见,便是陌路。
姚缨开了这口,周祐也就不便再往里走,而是返回前殿,临走之前又特意叮嘱了句:“不必太勉强自己,不高兴了,撵走便是。”
他周祐的女人,合该开怀恣意,做自己想做的,唯独不能有委屈。
周祐转身之际,姚缨靠过去抱了他一下,柔声道:“殿下对阿稚的好,阿稚都记着呢。”
“要真记住了。”
嘴上的亏,太子殿下是一点都吃不得。
姚缨笑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口,再转身,上扬的唇角一瞬间拉平。
“走吧,去看看我的好姐姐醒了没。”
姚珊被安置在西暖阁,有个小宫女在里头守着,时不时往壁炉里加碳,姚缨撩开帘子就觉一股热浪扑脸,热成这样都不醒,还真是下了苦功呢。
姚缨也不急,自己往窗边矮榻上一坐,把窗子开了条缝透透气,又让春花去准备吃食,她一样样的报菜名,春花一样样的记着。
鸡髓笋,牛腩粉,胭脂鹅脯,鲜虾云吞......
春花咽了咽口水,光听菜名就觉得好好吃。
咕,咕咕!
说话间,忽地有个不太合的声音插了进来。
春花一愣,下意识低头看自己:“不是奴婢。”
也不是主子。
春花扭头看床那边,是那位?
姚缨摆手让春花先下去准备,自己缓步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望着眼睫轻颤的女子。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好像都是七姐爱吃的。”
姚珊见装不下去了,也就不再扭捏,眼皮子滚了几下便睁了开,瞧着姚缨干巴巴笑:“难为十妹了,还记得姐姐的口味。”
“别太感动,里头有几样恰好也是我爱吃的。”姚缨是真不想跟她客气。
姚珊表情一噎,继续讪笑:“那更巧了,我们姐妹口味相似,喜欢的东西一样。”
“所以,七姐的意思是,本宫的男人,你也想要?”
姚缨长眉一挑,气势一上来,还真能唬住人,姚珊就被唬得一愣一愣,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好。
“十,十妹说的什么话?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哪敢肖想太子。”
想,也不可能承认。
姚缨哦一声,又问:“那么,七姐到底为何而来?”
姚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姚缨打断,“不要说你是来送祝福的,你知我不信,就如你成亲那时,我说送祝福,你信了没?”
风水轮流转,姚珊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姚珊想起长姐声色俱厉的警告,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着委屈,瘪了瘪嘴,挤出一泡泪:“十妹啊,七姐我心里头苦啊!”
姚缨不语,一脸沉着地盯着姚珊,静候她唱作俱佳的表演。
“你也知那南昭公主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我不过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竟然紧咬着我不放,害死我前夫不说,到处坏我名声,好不容易谈成的一门亲事又给她搅黄了,姐姐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姚珊真就落了几滴泪下来,与当年拿刀朝她比划的凶相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姚缨并没有被打动,反而更冷静地问:“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让我为你再寻一个如意郎君?可你看上了别人,别人能瞧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