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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鸿好整以暇:“自然是等。”
没过多久,擂台开始。
由几位修为极高的大能于擂台外设上结界。
只见结界之中,电光闪烁,不时有刺眼的法术光芒,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十几人死在擂台上,被拖了下去。
鲜血沿着台阶落下,不时能听到死者的呜咽之声。
然而场上的气氛却越来越热闹,便是死者的同门也各个露出狂热之色,若论残忍,这些人又有谁不残忍呢?
邵卿卿不禁在心中暗叹。
如此从正午比到日落,足足决出百余人立于擂台之上,而抬下去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万仞山的台阶上落下厚厚一层血迹,血腥味挥之不去。
风云息伸手一挥,早有些等候多时的万仞山弟子将备好的兵刃送到擂台前。
这些兵刃都由风家最有经验的师父评定等级,由高到低排列。
“诸位这些兵刃,便是各位的了。”风云息微笑着道,“兵刃有灵,还请结契。”
修者与神兵结契,需得刺破手指血,叫神兵饮过,若神兵愿意臣服,方能认主。
这些兵器之中,有一把剑正是风永年所铸。
此时,他被摄魂之术控制,正捧着自己所铸之剑,站在众人当中。
裴景鸿眉头微蹙。
君如竹见他神色不对,压低声音道:“裴兄可是担心什么?”
裴景鸿道:“方才死者只怕已有千人,神兵中的邪灵再饮血,只怕会倾巢而出。”
君如竹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
“待会儿,只怕会有近百的刀灵剑灵一起跑出来。”裴景鸿淡淡道。
近百的邪灵一起作祟,这里的修士又有多少人可以抵挡?
想到此,君如竹面色大变。
“裴兄,那你……”他话音未落,裴景鸿已站了出来。
他随手撤掉了身上的伪装,以真面目站到众人面前,神色慵懒。
“慢着。”
邵卿卿一脸懵逼,那个,你这是出来吸引火力的吗?
裴景鸿少年成名,在修真界很有几分名望,不少人认得他的面容,此时只见他长发披散,并不束冠,身上衣衫宽大,广绣飘飘,竟有些魏晋时人的风流倜傥。
只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瞧着实在碍眼的很。
有人怒道:“裴景鸿?你竟还敢出面?”
“他就是裴景鸿?他疯了吗?这里高手如云,他连一点退路都不肯留?”
“这人莫不是练了邪功走火入魔了吧。”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然只有坐在上首的风云息却毫不意外,笑道:“前两日听闻我万仞山有魔修作乱,本以为是我门下弟子胡言乱语,却未料到竟是真的。”
裴景鸿似笑非笑看了风云息一眼:“你不是等我许久了吗?”
说话之间,裴景鸿随手丢出一枚留影石,淡淡道:“万仞山中,有诸多秘密,一直以来,作祟的邪灵都是被血祭进入兵器的人,你们若是真的与这些兵器结契,只怕后果非尔等所能承受。”
他话音刚落,留影石已被激活,裴景鸿略施法术,留影石中的信息便被放映在万仞山上空,犹如电影一般显露出来。
邵卿卿抬头看过去,认出那里面的内容正是前几日裴景鸿威逼风永年时,二人的对话。
裴景鸿看向风云息冷声道:“风宗主这般作为,为的不过是彻底打开剑冢封印。万仞山第一任宗主风闲封印剑冢之时,曾留下家训,风家万世万代,不可打开封印,不可取剑冢中残兵。风云息,你这可是忤逆先祖?”
风云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修仙百家,淡淡道:“裴景鸿,你一界魔修,就凭这几句话,就想颠倒黑白,实在可笑。”
“我已铸成的两把兵刃和主人都在此处,倒不妨叫二位说说,当初得神兵之时,是否有过血祭。”风云息笑道,目光扫过下面。
烈焰山庄的朱烈和天佛寺的怀悲大师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下决心的味道。
当年朱烈得玄影刀血祭的是自己的三弟,天佛寺怀悲大师血祭的是自己的父亲。
二人虽知道裴景鸿所言极对,但更知道,若是此时承认裴景鸿所言,那便是万劫不复。
因此二人齐声道:“绝无此事。”
在场的修者们原本就觉得裴景鸿所说过于骇人听闻,此时又有朱烈和怀悲大师打保票,更是放下心来。
有些胆大的,更是御剑而出,竟就朝裴景鸿攻了过去。
“邪魔歪道!看我不拿你的人头来祭我师兄的宝剑!”有几个不怕死的冲了过来。
而领到神兵的百余人也没了疑心,纷纷割破手指,与神兵结契。
裴景鸿微微一笑,随手一挥,那些攻过来的小喽啰们便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场中突遇大变。
百余把结契的神兵齐齐嗡鸣起来,巨大的灵力波动将不少人掀翻在地。
邵卿卿和君如竹早有准备,躲过一劫。
此时,太阳西下,金乌坠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只有神兵微微散发出微弱的灵力光芒。
距离神兵最近的修者突然浑身一颤,眼睛里渐渐没了神情,目光呆滞犹如被魇住一般。
其余修者只顾着朝裴景鸿攻过来,却还是在场的各门派掌门或者高手注意到这其中的问题,回身挡住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