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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危机四伏,但看裴景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又有邪祟作祟,里里外外,若不依仗千佛寺和烈焰山庄,他们又岂能逃出升天?
是以,众人虽看破,却无人敢说破。
邵卿卿却没有这些弯弯绕绕,她听着那些中了邪祟的修者所说之话,立时叫道:“好啊,朱烈怀悲,你们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诓骗自己的亲人,就为了一把剑。”
“哪里来的妖女,胡说八道,这分明都是裴景鸿的把戏,你怎可污蔑二位前辈!”有个小门派的门主跳出来说道,说着,竟拔了剑,攻向邵卿卿。
邵卿卿轻哼一,手中长剑挥出,狠狠挡了此人一招。
她原本对自己的修为没什么信心,但耐不住一场一场的打下来,邵卿卿早就惊奇地发现,自己这副身体战斗力惊人啊。
一边再次在心里发出感言,邵卿卿一边出招,将剑横在了那小门派头目的脖颈之上。
“再胡说八道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邵卿卿吓唬道。
她话音未落,只听一惨叫,她循看过去,怀悲大师被一个变成邪祟的弟子咬掉了耳朵,那弟子动作灵活,犹如闪电,一边咬,一边咯咯咯地笑起来,竟变成了一个女。
“好吃好吃,还是人肉好吃。”
却原来,这耽误了片刻,有不少万仞山苏醒的邪祟,已经嗅着生人的气息,摸过来了。
朱烈身上也挂了彩,他面色难看至极,大吼道:“你们还要袖手旁观吗?你们以为我和怀悲大师死了,他裴景鸿就不会对付你们了吗?”
一边说着,朱烈浑身上下红光大盛,周身仿佛燃起一团火焰。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乘期的修为,这样的实力叫众修者们心里敲了一警钟。是了,大敌当前,旁人便是当真诓骗家里人祭剑,又该外人什么事呢?
然而,裴景鸿却轻笑一,懒懒说道:“你越是如此,邪祟们便越喜欢你。”
他轻蔑地扫过那些警惕看着他的修者,淡淡道:“杀了朱烈和怀悲,我保你们安然下山。”
众人面面相觑。
裴景鸿是最知道这些乌合之众想法的人,他太了解什么可以打动他们了,总能许以重利。
他淡淡笑道:“烈焰山庄和千佛寺在九州之中盘踞良久,搜刮宝藏,打压异己,你们和他们之间,当真没有半点仇恨?今日,是他们自己先爆出了污点,你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对付他们?”
“哼,裴景鸿,你以为我们都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吗?临阵倒戈,首鼠两端,只有你这样的小人会做这种事!”有人冷笑着跳出来怒道。
裴景鸿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只大袖一挥,一阵罡风刮过,那人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咽了气。
他的脸上还保留着十分惊讶的神色,两只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信裴景鸿会这样杀他一般。
“还有谁想当硬骨头?”裴景鸿慢条斯理道。
有个和尚站了出来。
“阿弥陀佛,贫道一生研习佛法,还请裴施主给个痛快吧。”
裴景鸿冷笑道:“你说痛快就痛快?”
他挥了挥手,一群只余下骨头的骨鸟突然飞了过来,盘旋着冲向那和尚,一块块啄那和尚的皮肤血肉。
和尚痛苦的满地打滚。
修者们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朱烈和怀悲还在跟邪祟们苦苦相斗。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挑了头,将法器对上朱烈和怀悲。
这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攻击二人。
至此场面彻底混乱起来。
朱烈和怀悲均是大乘期的修为,若平日里便是这些修者一起上,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但如今,一来有邪灵作祟,二来双方都是为了活命,法器丹药都是不要钱的招呼。
一时之间,鲜血共光亮齐飞,血肉共残剑一色。
邵卿卿看着四处鲜血淋漓的混乱场面,只觉得后背发凉,她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害怕起来,她忍不住退了几步,悄无息跑到裴景鸿身边乖乖站着。
裴景鸿看她一眼,神色古怪:“你来做什么?”
邵卿卿小道:“害怕。”
说着,她指了指那群混战的人,沉痛地皱了皱眉头:“太野蛮,太不文明了!”
裴景鸿挑了挑眉,很想知道她觉得他文明吗?
此时,万仞山上下所有的飞禽走兽的灵魂都被召唤出来。风家历代所造之孽,一齐涌了上来,将残余的风氏弟子一齐撕裂。
只见一团黑雾带着喧嚣的吵闹飞过,认准了风氏弟子追着跑,但凡遇见,就会瞬间将他们吞噬,只余下一点白骨。
风氏弟子被席卷一空后,它们又盯上了各门派里拥有风家兵器的修者。
怨灵们识的风氏的兵器,自然本能地去寻兵器的主人报仇。
而那些被攻击的人却没有人帮忙,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攻击朱烈和怀悲,期待早日杀了二人,便能得到裴景鸿的帮助。
如此,裴景鸿没有废一兵一卒,就叫他们先死伤大半,且再也拧不成一股绳。
整场混战里,只有君如竹和瑶光神色悲哀地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很快,大约是药宗的职业本能,君如竹开始救治那些奄奄一息的弟子,只是大部分人都伤的颇重,很快咽气。而被邪祟盯上的,更是连被救治的机会也没有。